生态旅游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作用路径——以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为例

  • 罗文利 ,
  • 李冬花 ,
  • 蒋伟峰 ,
  • 彭家明 ,
  • 陆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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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徽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芜湖 241000
* 陆林(1962-),男,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E-mail:

罗文利(1999-),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E-mail:

收稿日期: 2023-10-31

  修回日期: 2023-12-12

  网络出版日期: 2024-08-06

基金资助

安徽省高校协同创新项目(GXXT-2019-040)

安徽省高校协同创新项目(GXXT-2022-093)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action paths of tourists’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A case study of Wuyishan Scenery District

  • Luo Wenli ,
  • Li Donghua ,
  • Jiang Weifeng ,
  • Peng Jiaming ,
  • Lu Lin , *
Expand
  •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 China
* Lu Lin. E-mail:

Received date: 2023-10-31

  Revised date: 2023-12-12

  Online published: 2024-08-06

摘要

追求幸福感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内容。随着生态环境在人民生活幸福指数中的权重不断提高,关注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具有重要意义,但目前幸福感的相关研究较少涉及生态旅游和生态旅游者。本研究基于内容分析法,以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地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为案例地,探究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作用路径,为生态旅游与旅游者幸福感的关联研究提供参考借鉴。研究发现:(1)从客体因素看,自然景观的美学质量与旅游目的地的管理能力在提升旅游者满意度与积极情感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两者共同促进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2)从主体因素看,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主要通过积极旅游情感、主体间积极关系、主体环境掌控、主体潜能激发、主体意义追寻、主体身心投入、主体活动参与等主体体验要素的获得而实现;(3)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路径包括以获得积极情感为核心的积极情感型、以选择适宜的环境为核心的环境掌控型和以获得生活目的和意义为核心的意义获得型3条作用路径。研究建议生态旅游地以强化生态保护、完善管理服务、丰富生态旅游产品为抓手,提升旅游者幸福感,以促进生态旅游产品和生态旅游者供需关系的协调发展。

本文引用格式

罗文利 , 李冬花 , 蒋伟峰 , 彭家明 , 陆林 .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作用路径——以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为例[J]. 中国生态旅游, 2024 , 14(2) : 339 -358 . DOI: 10.12342/zgstly.20230215

Abstract

The pursuit of well-being is an important element of people’s ever-growing needs for a better life. With the increasing weight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people’s life well-being index,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However, at present, there are limited relevant studies on well-being involving eco-tourism and eco-tourists. Based on the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his study takes Wuyishan Scenery District, a world cultural and natural heritage site, as a case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action paths of tourists’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research on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eco-tourism and tourists’ well-being. 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objective factors, the aesthetic quality of natural landscape and the management ability of tourist destination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improving tourist satisfaction and positive emotion, and they jointly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tourists’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2)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ubjective factors, the formation of tourist well-being is mainly achieved through the acquisition of subjective experience elements such as active tourism emotion, positive inter-subjective relationship, subjective environment control, subjective potential stimulation, subjective meaning pursuit, subjective physical and mental input, and subjective activity participation; (3) The formation path of tourists’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includes three action paths: positive emotion type with obtaining positive emotion as the core, environmental control type with selecting suitable environment as the core, and meaning acquisition type with achieving life purpose and meaning as the core. The study suggested that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should strengthen ecological protection, improve management services and enrich eco-tourism products to enhance tourists’ well-being, so as to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supply and demand between ecotourism products and ecotourists.

1 引言

中国共产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人民对幸福生活的需要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内容[2]。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十年来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并强调应增进民生福祉,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3]。幸福感作为民生福祉的重要参照,是人民群众对物质生活、精神生活进行综合评价的重要指标[4]。旅游业作为幸福产业,承担着提升人民群众生活质量的重要任务[5],在提升人民群众幸福感和获得感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6]。当前,在满足人民群众追求美好生活需要的过程中,现代旅游的发展仍然面临着一定挑战。旅游业的现代化、专业化程度与旅游者幸福感的提升程度不成正比,这一现象也被称为旅游发展中的“幸福悖论(happiness paradox)”[7]。因此,亟须关注自然环境中旅游者幸福感的产生与获得,即生态旅游者的幸福感与生态环境和生态活动之间的关联。
旅游者的幸福感是一种综合性的心理体验状态,既包含积极情感、关系改善等主体满足体验,也包含能力发展、道德实践等主体实现体验[8]。生态旅游作为现代旅游发展的重要形式,能够以生态环境保护为基础,依托自然环境和与之共生的人文生态,通过生态体验、生态认知、生态教育等活动过程,为旅游者提供积极情感、和谐关系、潜能感知以及道德实践的资源和条件[9-10]。基于此,本研究以武夷山风景名胜区这一典型的生态旅游地为例,探讨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构成要素,分析影响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主客因素及其相互作用关系,并进一步揭示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作用路径。

2 文献回顾

2.1 幸福感

幸福是指最理想的心理功能和感受[11]。对幸福的探究最早可追溯到哲学领域[8]。哲学领域针对“幸福”内涵的探讨存在两种普遍的观点:享乐论和实现论。享乐论认为幸福是随着个体获得希望拥有的事物以及行动机会而产生的积极影响[12];实现论认为幸福是发展独特潜力、推进生活目标从而走向自我实现[13]。Ryan和Deci以哲学领域的享乐论和实现论为基础,形成了享乐幸福感和实现幸福感两种关于幸福感的概念表述[11]。在心理学领域,相关学者以享乐论和实现论为基础,将“幸福感”的概念具体化为主观幸福感、心理幸福感、实现幸福感[7]表1)。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指的是对个人生活的评价,这种评价既有情感上的,也有认知上的,包含生活满意度、积极影响、负面影响等维度[14]。心理幸福感(Psychological Well-Being,PWB)的核心概念是基于个人独特潜力而努力追求卓越,包含自我接纳、积极关系、个人成长、生活目标、环境掌握、自主权等维度,与主观幸福感相比更强调个人的发展[15]。实现幸福感(Eudaimonic Well-Being,EWB)是指个人最佳潜能发展及其在实现个人表达和自我接纳过程中产生的生活水平,包含潜能感知、自我发现、积极参与活动、生活目的和意义、享受活动的个人表现、自我接纳、追求卓越的重大投入、与他人的积极关系等维度[16],相较于前面两者,实现幸福感更强调个体感知到的生活目标与生活意义[17]
表1 心理学视角下的幸福感维度和内涵

Tab. 1 Dimensions and connotation of well-be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sychology

心理学视角下的幸福感 维度 内涵
主观幸福感[14] 生活满意度 个体对生活的整体判断
积极情感 愉快的情绪经历多
负面影响 不愉快的情绪经历少
心理幸福感[15] 自我接纳 长期性的自我肯定,并认识和接受自己的优缺点
与他人的积极关系 与他人建立温暖、信任、亲密的关系,有较强同理心,懂得人际关系的给予和获得
自主权 强调自我决定、独立和从内部调节行为等
环境掌握 寻找或创造适合个体需求和能力的周围环境
生活目标 生活有目标、有方向感,感觉生活有意义
个体成长 持续成长和在生命的不同时期面对新挑战
实现幸福感[16] 自我发现 认识并了解自我以达到自我实现
潜能感知 发挥个体最佳潜能以获得充分发展
生活目的和意义 运用个体的技巧和能力追求有意义的目标
追求卓越的重大投入 个体投入该活动的努力水平大大超过其他活动
积极参与活动 个体积极投入某项活动的频率
享受活动的个体表现 个体从事某项活动时,会在一定范围内比低实现幸福感的人更容易产生人格展现体验
在旅游研究领域,“享乐”和“实现”均是旅游者幸福感的构成部分[18],但旅游者对享乐或实现的追求存在不均衡的现象[19]。乡村旅游中旅游者的追求与快乐、放松相关[20],红色旅游中旅游者的追求与个人价值、情感收益相关[21],而骑行旅游中旅游者的追求则与社会交往、自我实现相关[22]。在旅游者幸福感的研究中,研究者们表现出由关注旅游者旅途中获得的开心、愉悦等直接主观体验的主观幸福感,转向关注旅途中的自我实现、身份认同、认知提升等深层体验的实现幸福感[23]。Gilbert和Abdullah在测量旅游者旅游前后的主观幸福感后发现,旅游者的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方面均受到旅游活动的积极影响[24]。而Ritpanitchajchaval和Ashton通过访谈体验山地探险的旅游者,发现冒险活动帮助游客增强自我接纳、自主性和个人成长等方面的实现幸福感[25]。Diekmann和Hannam通过对贫民窟旅游的调查,发现旅游者会对个人现有生活条件和情况感到知足并产生感激之情[26]。尽管旅游者对幸福感的需求存在不均衡的现象,但旅游者对快乐感和实现感的追求均会促进旅游者游中幸福感的提升[27],且共同反映旅游者旅途中幸福感的整体水平[23]。此外,心理幸福感可作为另一种理解幸福感的途径[16]。旅游者在游中产生的个体效能、积极成长、目标追寻等心理体验是构成实现幸福感的关键要素[28]。因此,追求心理幸福感也有利于旅游者幸福感的提升。对当代人而言,旅游被视为一种幸福的承诺,或许就是幸福本身[29]
总的来说,对幸福感概念内涵的探讨发源于哲学领域,而后伴随心理学的兴起与发展,其研究逐渐推向高潮[30],并在旅游研究领域引发了新的研究视角与研究议题。本研究在哲学、心理学以及旅游领域针对幸福感研究的基础之上,聚焦生态旅游这一旅游形式的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作用路径。

2.2 生态旅游

“生态旅游”一词首次在文献中使用便迅速引起广泛关注[31]。生态旅游被国际生态旅游学会(International Ecotourism Society)定义为“到自然保护区域中去,进行保护环境并提升当地居民福祉的旅游行为”[32]。随后,众多国内外学者基于多元视角针对其内涵进行了充分的思辨与探讨[33-34]。Fennell和Eagles认为生态旅游是以保护环境、可持续发展、伦理道德、社区利益和教育等为主的价值导向型的旅游活动[35]。王家骏认为生态旅游是发生在生态系统良好的自然地区及与之相伴的文化遗产地和传统社区的旅游活动,其中,旅游者在探究自然与文化生态的同时还需要承担环境保护和维护社区利益的责任[31]。骆高远认为生态旅游是一种以自然为基础、以生态学思想为设计依据的,具有较强参与性、多样化载体的,并且能强化环境意识、具有教育意义的旅游活动[36]。吴楚材等认为生态旅游是旅游者以逃离恶劣的城市环境、追寻理想的生存环境而投身到生态环境良好的郊野中去了解和保护自然的一种旅游活动[37]。综上所述,生态旅游具有旅游活动和生态工程双重属性,是在生态环境保护的前提下,通过良好的自然生态系统给旅游者提供生态产品和生态环境,并通过生态体验、生态认知与生态教育,使旅游者获得身心愉悦的旅游活动[10,37-38]
生态旅游在提升旅游者幸福感中具有重要作用[39]。目前,国内外生态旅游的相关研究主要包括概念内涵、资源开发、可持续发展、生态保护、利益相关主体等方面[40-43],与幸福感相关的研究较少,主要围绕主客体契合、幸福指数模型等方面展开。生态旅游地作为开展生态旅游的空间地域,主要包括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风景名胜区等空间地域单元[44],其中,国家公园作为中国自然景观最独特、生物多样性最富集、自然遗产最精华、自然生态系统中最重要的区域,是国家和区域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供给着高质量的生态产品[45],是生态旅游的重要目的地之一[46]。国家公园具有生态保护、社区发展、科学研究、科普教育、休闲游憩等综合功能[47],是旅游者生成积极情感、建立和谐关系、感知自我潜能以及展开道德实践的重要地域空间单元。同时,通过生态旅游的形式促进人民群众幸福感的生成、提升也是国家公园创造社会福祉的重要体现48]。

2.3 生态旅游与幸福感

从生态环境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研究来看,威尔逊结合人类进化史指出,人类具备与其他生物建立联系的天然需求[49],并进一步在其“亲生物假说”(biophilia hypothesis)中指出,在人类进化的整体发展历程中,由于人类开始生活在与自然界分离的城市/城邦中的时间相对短暂[50],因此人类怀有对自然的深刻价值认知以及与自然建立联系的强烈意愿。Nisbet等进一步提出“自然相关性”(Nature Relatedness,NR)概念,以描述个体与自然世界的联系程度,他认为“自然相关性”是个体与自然世界的情感、认知和经验关系,或个体与自然的主观联系感[51],自然相关性越强,越能够促进环境和个体的健康。同时,NR的个体差异可能与幸福感的个体差异相关,与自然联系紧密的个体能获得更多积极情绪和更高程度的幸福感[52]。Kellert进一步拓展了威尔逊的亲生物假说,认为亲生物倾向能够将人类吸引到自然多样性的体验当中,这对人类个体的情感和心理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在人类个体与自然联系越来越紧密的过程中,个体可能会感受到更多的积极情绪,同时他们所经历的这种幸福感可能会引致更进一步的环保行为[53]。因此,生态旅游作为人类提升“自然相关性”的重要方式,无论是对于人类个体的福祉而言,还是对于生态环境整体的保护发展而言,都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从生态旅游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研究来看,首先,生态旅游者对目的地的环境要求较高,在景观丰富、环境优美、干扰较小的目的地中,了解、融入、享受自然和寻求静谧的空间是生态旅游者的主要旅游动机[54],客观环境的改善对个体幸福感的影响显著,具体体现在舒适的环境可以促进情绪调节[55-56]。同时,许多学者认为生态旅游者具有强烈的学习性动机,即对自然属性进行深入了解和学习[57-59]。此外,生态旅游者偏爱富有挑战性的生态旅游体验,并希望能够亲身体会当地的生态环境以提升对自然的体验[54]。其次,生态旅游利用自然保护地资源,为旅游者提供生态游憩、户外休闲等低强度体验性的产品和生态教育、体育健身、科普探险等高强度参与性的产品。研究表明,身体、心理、社会、环境等多个维度的幸福感均与绿色空间密切相关[60]。相较于人工元素,天然植被、空气质量、生物多样性等自然元素与恢复性体验和幸福的联系更加紧密[61],自然环境通过直接影响个体的神经系统,促进注意力恢复、情绪调节和疲劳与压力缓解[62]。同时,生态旅游景区内部通过完善休闲设施与解说系统能向旅游者提供真实的生态体验,传递生态保护理念,并在充分发挥生态的教育功能的同时,满足游客求知与体验需求,促进满意度提升[43]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探讨既包括实践层面,也包括精神层面。钟林生和刘丽敏曾提出生态旅游具有混合表现形式,包括学习和可持续发展的传统属性,以及人的幸福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的核心成果[63]。生态旅游者的幸福感始于自然也成于自然,与自然的接触能够增加个体对自然世界的同理心,以及个体的感知技能、自尊和自我效能感[64]。因此,自然环境作为人和其他生物之间的重要纽带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与自然建立积极的关系对人类福祉具有深远的影响[65]

3 研究设计

3.1 案例地选取

武夷山国家公园位于福建省西北部,地跨北纬27°32′36″~27°55′15″,东经117°24′12″~117°24′12″,是中国生物多样性重点地区和亚热带中山森林保存完好的交汇地带,具备典型的丹霞地貌,且拥有丰富的物种多样性,1999年,因其美丽的丹霞地貌、浓厚的人文历史、完整的生态系统,入选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现已成为中国既是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区,又是世界双遗产的保护地。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作为武夷山国家公园的重要构成部分,是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国家5A级旅游景区、全国文明风景旅游区示范点,具备生态旅游良好的代表性与典型性。因此,本研究选取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为案例地展开具体研究。

3.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3.2.1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质性研究中的内容分析方法,即以定性分析为前提,通过量化文本资料内容来获取普遍联系和规律。内容分析方法具备客观性、准确性和通用性等特点,是一种描述特定主题的技术方法[66]。本研究首先从网络平台上搜集旅游者的相关网络评论。其次采用ROST CM 6软件对收集文本进行高频词统计分析、语义网络构建,提取初步的旅游者产品关注点,为后续更有针对性的编码工作奠定了基础。然后基于扎根理论运用Nvivo 11质性分析软件对前973条网络评论进行分析研究,其中,利用开放编码提取概念范畴,利用主轴编码提取主范畴;最后使用选择编码提取核心范畴,并利用预留的100份网络评论进行编码饱和度检验,通过分析预留的100份网络评论,未发现新的概念或范畴,表明生态旅游中幸福感影响因素的理论模型已达到饱和,此100份网络评论所形成的编码也被用于整个分析中。

3.2.2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从携程旅行网、马蜂窝、大众点评和去哪儿网4个具有代性且数据较易获取的网络平台,获取2015年10月16日——2023年3月30日内武夷山风景名胜区旅游者的网络评论。对数据进行处理,删除不完整、不相关、重复、乱码、无实际意义的评论,提炼出评论内容中与幸福感相关的语句,不同近义词替换为统一表达,并建立武夷山风景名胜区的专属词表。通过对所收集文本的预处理,本研究最终得到武夷山风景名胜区可用游客评论1 073条,共计207 789字。为方便文本查找与整理,对所有游客评论按照L01、L02、…的顺序进行依次编号。

4 分析结果

4.1 网络文本内容分析

4.1.1 高频特征词统计分析

高频词分析是指通过对网络文本材料中各词语的出现次数进行统计,找出文本内容里的关键信息[67]。本研究将摘取的旅游者评论输入ROST CM 6内容挖掘软件中,最终得出与本研究相关的前100个高频特征词(表2),根据词频初步了解游客对武夷山风景名胜区的主要感知内容和重点关注内容。
表2 武夷山风景名胜区高频特征词统计

Tab. 2 Statistics of high-frequency words in Wuyishan Scenery District network text

高频词名称 频次 高频词名称 频次 高频词名称 频次 高频词名称 频次 高频词名称 频次
武夷山
景区
景色
竹筏
天游峰
景点
九曲溪
大红袍
一线天
时间
爬山
漂流
地方
沿途
船夫
体验
水帘洞
虎啸岩
门票
建议
1411
908
733
672
587
454
443
402
369
298
260
259
238
236
231
219
205
200
193
176
方便
值得
讲解
武夷
竹筏漂流
印象大红袍
游玩
山水
美景
自然
特色
酒店
演出
游客
旅游
空气
下山
三天
溪水
九曲
175
171
163
153
153
145
145
144
136
132
131
131
130
130
123
122
118
116
115
114
选择
武夷宫
感受
山顶
玉女峰
孩子
第二天
大王峰
交通
游览
提前
文化
茶叶
福建
当地
体力
大自然
安排
天气
观光车
112
112
111
111
109
109
109
106
106
103
100
100
99
98
97
94
93
92
90
87
适合
台阶
服务
两天
拍照
民宿
小费
网上
行程
朋友
乘坐
风光
山峰
味道
工作人员
遇到
环境
舒服
开心
欣赏
85
85
83
83
81
78
77
77
77
76
75
74
72
71
69
69
68
67
64
62
陡峭
进去
导游
震撼
山上
印象
惬意
三日
茶园
故事
心情
下雨
茶树
免费
路上
排队
休息
慢慢
有趣
管理
62
62
61
60
58
57
57
57
57
56
56
56
54
54
53
52
51
51
49
49
表2观察到高频特征词中关注点以主要景点(天游峰、九曲溪、大红袍)、自然资源(山水、空气、大自然)、人文资源(文化、茶叶)、特色体验(竹筏、印象大红袍)、人员服务(船夫、工作人员)、交通设施(交通、观光车)、天气状况(天气、下雨)、住宿设施(酒店)、秩序管理(身份证、管理)、费用收取(门票、小费)等客体条件因素,和以旅行心情(开心、有趣)、旅行感受(方便、值得、舒服、震撼、惬意)、环境氛围(美景、风光)、活动体验(爬山、漂流)、交流互动(游客、孩子、朋友)等主体体验因素为主。客体条件因素与主体体验因素在旅游者的旅途中存在关联性,参观自然与人文景点带给旅游者开心的旅行心情或惬意、震撼的旅行感受,便捷的入园系统和交通使旅游者产生方便的旅行感受,景区提供爬山、漂流等体验活动带给游客值得、舒服的旅行感受,此外,自然空间提供了旅游者与他人交流互动的场所,促进人与人之间积极联系的建立等。

4.1.2 社会语义网络分析

语义网络分析关注词语间的关系模式,通过结构分解网络文本内容概念与句子结构间的语义路径,以指明文本词汇的关联和意义[67]。应用ROST CM 6软件得到语义网络图(图1),以更好地理解各高频词汇之间的关系,进一步解读旅游者对武夷山风景名胜区的感知内容。
图1 武夷山风景名胜区语义网络图

Fig. 1 Semantic network of Wuyishan Scenery District

武夷山风景名胜区的语义网络整体较为分散,可分为核心圈层、次圈层、最外层3个圈层。核心圈层呈现出以“武夷山”为中心,“天游峰”和“九曲溪”等紧密相连的特点,可见,生态旅游资源作为生态旅游的重要客体条件,受到游客的重点关注。次圈层中,与各个景点相连的词汇有“爬山、竹筏、船夫、讲解”等,反映了游客游中对活动体验和人员服务的关注。其中,爬山能满足游客锻炼身体、挑战自我等目的;竹筏是武夷山代表性的体验活动,对竹筏以及竹筏上船夫的服务意识与讲解质量的体验感知,直接影响游客满意度和对景区的整体评价。最外层有部分分散的词汇,“印象大红袍”“竹筏漂流”等展现了景区的其他体验活动,“自然”“空气”和“山水”等展现了武夷山的自然资源特色;最外层的词汇连接度相较更低,但从中可以看出游客积极投入活动和提升体验的需求与对景色优美、空气清新的自然环境的选择。

4.2 编码过程与模型构建

4.2.1 开放编码

开放性编码是指通过对比、分解、检查原始资料,使其概念化和范畴化。本研究通过对原始文本进行开放编码,编码示例如表3所示,并最终得到54个概念(表4)。并根据语义和逻辑关系,将相关概念聚集到同一类属并命名,由此提取出22个范畴,分别是自然美学、生态保护、公共设施、服务能力、天气状况、设施配套不足、服务能力不足、自然疗愈、生态体验、生态活力、潜能激发、活力激发、自然情怀、自然追求、体力投入、精神投入、生态体验提升、深度融入自然、自然环境选择、精神满足、与亲友积极关系、与陌生人积极关系。
表3 开放编码示例

Tab. 3 Examples of open coding

原始评论示例 概念 范畴
被武夷山的美景震撼,一步一景,令人心旷神怡。(L116) 景色优美 自然美学
置身山中,呼吸着武夷山的空气,嗯!有点醉氧哦!(L213) 空气清新
天游峰上观九曲,九曲溪老鸦滩赤脚下水、打水漂,如童年的快乐!(L50) 亲近自然
因雨水频繁,九曲溪停筏了,最经典的项目错过了(L895) 阴雨天气 天气状况
我们运气超好,见到了雨后山雾弥漫的景色。难忘经历。(L347) 惊喜体验
远离城市的喧嚣,听鸟语花香,风光无限好,空气清新,心情也跟着舒畅了。(L913) 心情愉悦 自然疗愈
赶在早上八点去乘竹筏,刚好逢云雾散开、风光乍现的时刻,沿途惊叹不已,感觉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消失殆尽,不枉此行。(L968) 释放压力
表4 主轴编码形成的主范畴

Tab. 4 Primary categories emerged by axial coding

主范畴 范畴 概念
旅游满意度 自然美学 环境舒适、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生态保护 环境保护、野生动物
公共设施 服务设施、交通设施、卫生设施、休息设施
服务能力 服务意识、讲解能力
消极旅游情感 天气状况 高温炎热、阴雨天气
设施配套不足 导览标识缺乏、服务设施欠完备
服务能力不足 服务意识不足、讲解能力不足
积极旅游情感 自然疗愈 释放压力、惊喜体验、心情愉悦
生态体验 内心宁静、悠闲自在
生态活力 感到有趣、感受活力
主体潜能激发 潜能激发 激发灵感、完善自我、挑战自我
活力激发 感受刺激
主体意义追寻 自然情怀 累却值得、敬畏自然、深层感悟
自然追求 接触自然、强身健体、价值目标
主体身心投入 体力投入 锻炼身体
精神投入 意志追求、有成就感
主体活动参与 生态体验提升 体验自然、体验茶文化、体验人文文化、体验实景演出
深度融入自然 参加活动、参加运动
主体环境掌控 自然环境选择 景色优美、氧气充沛、亲近自然
精神满足 获得快乐、获得放松、获得感受
主体间积极关系 与亲友积极关系 陪伴父母、陪伴孩子、陪伴朋友
与陌生人积极关系 感受善意、体会热情

4.2.2 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以初步形成的范畴为轴心,挖掘文本资料的内部联系,确定不同概念和范畴之间的逻辑联系。本研究从22个范畴中选取出9个主范畴(表4),即旅游满意度、消极旅游情感、积极旅游情感、主体潜能激发、主体意义追寻、主体身心投入、主体活动参与、主体环境掌控、主体间积极关系。

4.2.3 选择编码

选择编码是将主范畴进一步抽象整合为能统领所有概念或范畴的核心范畴,并为概念和范畴建立起相互关系,构建关于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形成的理论框架。本研究反复对比分析所归纳提炼的概念、范畴,最终将核心范畴定义为“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结合该核心范畴可得到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形成的故事线如下(图2)。生态旅游中良好的生态环境条件与较高的管理服务水平等客体条件对生态旅游者主观幸福感的形成具有促进作用,同时良好的生态环境条件影响生态旅游者积极情感的获得;反之,生态环境条件较差或管理服务水平较低则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形成。生态旅游者对生态环境的选择和与他人的积极关系等主体体验受到客体条件的影响,并在生态旅游者主动投入生态旅游中得到满足以促进心理幸福感的形成;生态旅游者在生态旅游中积极投入生态活动、激发潜能感知、追寻目标与意义等主体体验受到客体条件的影响,并在生态旅游者积极投入生态旅游中获得主体体验以促进实现幸福感的形成。主客体因素共同作用,促进主观幸福感、心理幸福感、实现幸福感产生,并最终促进生态旅游者在生态旅游地获得幸福感。
图2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影响因素模型图

Fig. 2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urist’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5 研究发现

5.1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影响因素

5.1.1 客体条件因素

(1)生态环境
其一,生活满意度是主观幸福感的主要维度之一[14],旅游者的生活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均受旅游满意度的显著影响[68]。旅游满意度与旅游目的地的环境条件具有紧密关联。因此,良好的生态环境条件有利于促进旅游者主观幸福感的提升[69]。生态旅游地环境纯净、风景优美是生态旅游者选择到访的重要因素[70],如“看山峰秀丽,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魅力。”(L278)处于生物多样性的环境中,个体会更加快乐[71-72],如“很幸运遇到了保护动物白鹇。”(L669)
其二,积极情感也是主观幸福感的主要维度,愉快的情绪经历是积极情感的重要构成[14],也是生态旅游者的重要出游动机[70]。自然环境拥有的轻松氛围与鲜明魅力利于个体反思和恢复注意力,使其具备比其他休闲活动更大的恢复效益[73-74],如“绿意苍茫,生机活力四射!让人心旷神怡,无忧无虑的好旅途。”(L099)
其三,负面影响是主观幸福感的另一重要维度,意味着个体经历更少的不愉快情绪更有利于主观幸福感形成[14]。气候越舒适越适宜生态旅游活动开展[75],而不适的天气或季节会对人们的户外活动形成约束,进而不利于个体的心理恢复[76],如“夏冬太热或太冷,有点难以适应。”(L831)由于时间限制或天气不适而无法享受大自然时,个体会降低对幸福的感知[52],如“因雨水频繁,九曲溪停筏了,最经典的项目错过了。”(L895)
(2)管理服务
高质量的服务水平和齐全的旅游设施影响生态旅游者对生态旅游地的选择[77],同时也对旅游者积极的情感体验起重要的促进作用[78]。首先,完善的服务设施、卫生设施和便利的交通[79],对旅游目的地吸引力和游客满意度均有重要影响,如“身份证入园方便,指示牌清楚。”(L248)“厕所干净,接驳车班次频繁。”(L162)休息设施的便利程度也会影响旅游者满意度[79],如“每段路都有小平台可以小憩。”(L445)其次,景区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和服务质量对游客满意度影响显著[80]。如“工作人员都很和蔼可亲,觉得很放松。”(L974)“船夫风趣幽默,沿途漂下来轻松惬意。”(L100)
相反,管理服务存在不足时,游客的体验感和满意度则随之下降。首先,服务设施不完善会增加旅途游览的不便,导致旅游者产生消极的情感,如“寄存包裹的柜子一半是坏掉的!”(L652)导览标识缺乏带来游览的不便,影响游客游览体验的愉悦感,如“路程长度的标注不清楚,临崖路段防护欠缺。”(L685)其次,景区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不强,促使旅游者产生消极情感并影响旅游满意度,如“工作人员态度非常不好,直接毁心情。”(L352)船夫讲解能力不足,也会直接影响旅游者满意度,如“上筏后的讲解内容低俗,无趣。”(L105)

5.1.2 主体体验因素

(1)主体间积极关系
与他人的积极关系强调与他人建立温暖、信任、亲密的关系,是心理幸福感的主要维度之一[15]。天然的开放空间为娱乐和社会互动提供了场所,对健康和福祉具有积极的影响[81-83],具体包括提高个人和社会沟通能力[84],增强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促进人际关系改善等社交价值[77]。与朋友同行时,如“一起走过武夷山的山,体验风土人情,小伙伴一起真好。”(L130)与家人同行时,如“爬山、漂流都没落下,圆满父母的心愿。”(L68)与陌生人同行时,如“遇到了好心人代付公交车费,感受到善意。”(L411)生态旅游者在生态旅游地与他人正向交流,能够使生态旅游者精神愉悦,并获得情感上的满足。
(2)主体环境掌控
为寻找或创造适合个体需求和能力的周围环境是心理幸福感中环境掌控的内涵[15]。为获得轻松、休闲、舒适的体验感受,生态旅游者会选择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放松身心和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目的地来实现自身诉求[70]。与自然的联系通常能克服与沮丧相关的负面情绪,帮助人们从负面情绪中恢复[52],如“远离城市喧嚣,听鸟语花香,风光无限好,空气清新,心情也跟着舒畅了。”(L913)个体与自然环境联系越紧密,越能获得积极的情绪和精神上的满足[52],如“融入自然,呼吸畅通,精神振奋,脚下生风。”(L668)
(3)主体潜能感知
潜能感知作为实现幸福感的维度之一,表达的内涵是个体发挥最佳潜能以获得充分发展[16]。与大自然接触对身体和心理健康至关重要[85]。沉浸在自然环境有形的客体和无形的体验中,能促进旅游者潜能激发、意义感知和自我成长,以提升实现幸福感[86],如“山山水水,激发孩子最简单纯粹的创作欲望。”(L437)“孩子爬了险峻的好汉坡,挑战了自我,拜访了柳永纪念馆,山水与人文知识在实践中得到学习。”(L551)同时,生态旅游者偏爱有挑战性的生态旅游体验[77],依托生态旅游地的自然环境,能满足游客挑战自我、感受刺激的需求,带来主观活力感,如“大王峰越到山顶越陡峭,真的能体会到爬山的惊险和刺激。”(L831)
(4)主体意义追寻
发挥个体的潜能去追求生活的目的和意义是实现幸福感的另一维度[16]。生态旅游者诉求已发生由“满足感官”到“追寻意义”的转变,生态旅游者以深入了解、学习、感受自然环境、自然属性、自然知识为目的[77]。当个体行为与自然存在相关性时,个体会更积极地关注到自然[87],并明确在自然中放松、锻炼等目的和诉求,如“喜欢上这种感受自然的旅行方式。”(L1021)“多增加有氧运动对于身体很好。”(L880)同时,生态旅游者具有较强的环境责任感[77],而生态旅游承担着保护生态旅游环境和生态旅游资源的责任[88],与自然的联系和对环境保护的重视,会激发个人采取环保行为,并产生积极的反馈循环,从而加强由此产生的良好情感和个人福祉[52],如“感谢当地保护大自然所做的一切工作,留住大自然的神奇和美好,就是人类保护了自己,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L251)
(5)主体身心投入
实现幸福感的另一重要维度是追求卓越的重大投入[16],在被个体视为的重要活动中投入相当大的努力,且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时,实现幸福感由此而生[89]。自然相关性高的个体更有冒险精神,他们通过积极体验自然来获得对个人感觉的寻求[51],如“登顶虽然辛劳,但也充分领会到了武夷山的大好景观。”(L216)同时,登顶的过程也能促进生态旅游者成就感的获得,如“爬上山峰很有成就感。”(L690)此外,有利健康的自我控制活动也需要付出大量努力,如“天游峰悬崖峭壁,弯腰爬上去,汗流浃背,脚酸腿疼。”(L976)
(6)主体活动参与
个体积极地投入某活动的强度和频率也是实现幸福感的维度之一[16],实现幸福感和活动的意义有较大关系。在开展有意义的活动过程中往往需要克服多重困境,且意义结果往往会以延迟或累积的形式出现[19]。如“天没亮就上山看日出云海,差点因下雨放弃计划,当看到这景色时感觉没有辜负努力。”(L780)生态旅游者以学习和了解自然环境为旅游动机[77],学习促使生态旅游者更好地理解生态并重新审视个体与自然的联系,以获得更深刻的体验[52],如“亲自领略之后,才会真正感受到武夷山大自然赋予的人文价值。”(L1007)建立与自然的联系,能够促进个体对广阔的环境产生更深刻的理解,让生活更丰富、更有意义[64],如“爬上天游峰顶的主观景台,可以体会到层峦叠嶂、百舸争流的意境,此时的天、地、山、水、人和谐共存。”(L433)

5.2 影响因素的作用路径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通过以下3种路径发挥作用,并最终影响幸福感的形成。每种路径使用演化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影响因素来命名(图3)。
图3 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影响因素作用路径图

Fig. 3 Action path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urist’ well-being in ecotourism destinations

5.2.1 积极情感型路径

主观幸福感的形成有2条作用路径,一条是生态旅游目的地具备较高的景区管理水平,使旅游者产生较多的积极情感、较高的旅游满意度高,从而形成主观幸福感。另一条是在生态旅游地优良环境条件的刺激下,旅游者产生较多积极情感,从而形成主观幸福感。2种路径都强调生态旅游者积极情感的产生,因此命名为积极情感型作用路径。此类路径的核心影响因素是生态旅游者的积极情感,这需要生态旅游者对生态旅游地的管理服务和客观环境有较高的满意度。

5.2.2 环境掌控型路径

心理幸福感的形成有2条作用路径,一条是生态旅游者选择与他人共同前往生态旅游地且产生交流互动,旅途中获得与他人的情感连接,建立积极关系,从而形成心理幸福感。另一条是生态旅游者选择生态环境良好的目的地,旅途中近距离接触自然,释放压力并愉悦心情,实现对环境的掌控,从而形成心理幸福感。2种路径都强调生态旅游者的主观选择,因此命名为环境掌控型路径。此类路径的核心影响因素是生态旅游者对适宜环境的选择和适应程度,旅游者在自己选择的环境中获得期望的感受与关系,能促进心理幸福感的形成。

5.2.3 意义获得型路径

实现幸福感的形成有2条作用路径,一条是生态旅游者到达生态旅游地,基于该地自然环境条件激发个体的潜能并获得自我实现,并在此过程中获得生活的目的和意义,从而形成实现幸福感。另一条是生态旅游者到达生态旅游地,积极投入自然实践,提升体验感并达到追求卓越的目标,从而形成实现幸福感。2种路径都强调生态旅游者对意义的追求,因此命名为意义获得型路径。此类路径的核心影响因素是生态旅游者通过积极投入活动促进潜能发展,以赋予生活目的和意义,这需要旅游者在旅途活动中付出更多的努力以促进实现幸福感的形成。

6 结论与建议

6.1 结论

本研究使用了内容分析法,对武夷山风景名胜区进行了生态旅游中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路径探究。研究有如下发现。
(1)从客体层面来看,自然景观的美学质量与旅游地的管理能力在提升生态旅游者满意度、积极情感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且共同作用于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相反,旅游地管理不当或出现恶劣天气会催化旅游者产生消极情感,不利于主观幸福感的形成,进而影响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
(2)从主体层面来看,生态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主要通过积极旅游情感、主体间积极关系、主体环境掌控、主体潜能感知、主体意义追寻、主体身心投入、主体活动参与等主体体验要素的获得而实现,主体体验在客体条件中得到满足,利于心理幸福感和实现幸福感的形成,进而促进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
(3)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路径包括3种:以获得积极情感为核心的积极情感型作用路径、以选择适宜的环境为核心的环境掌控型作用路径和以获得生活目的和意义为核心的意义获得型作用路径。

6.2 建议

不同类型的旅游在提升旅游者幸福感的方式和重心上存在差异。在乡村旅游中,旅游者往往通过旅游休闲活动的参与、乡村性的体验来实现幸福感的提升[20],在城市旅游中,旅游者往往通过对城市中大量集聚的艺术、游憩、娱乐和文化的体验来提升幸福感[90],在红色旅游中,旅游者往往通过价值观的内化和正向塑造以及社会认同、国家认同等认同感的形成来提升幸福感[91]。相较于其他旅游类型,自然与幸福感存在天然的相关性,生态旅游者在大自然中进行活动时会对幸福感起促进作用[92],生态产品通过丰富个体对自然的感知进一步增强生态旅游者的幸福感。本研究通过探究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路径,得出了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形成的3条作用路径,即积极情感型作用路径、环境掌控型作用路径和意义获得型作用路径,针对作用路径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强化生态保护。生态环境质量对生态旅游者的幸福感至关重要,生态旅游景区在开发过程中,应将保护环境放在首要位置。通过树立与生态保护相关的宣传栏、提供生态保护志愿服务、教授生态保护的有效方法等途径,开展生态旅游地生态文明教育和生态保护体验活动。加深个体对自然环境的理解,维持和恢复人与自然的联系[52],实现生态旅游景区可持续发展。其次,完善管理服务。管理服务不足会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形成,在不破坏生态环境前提下增设服务点并完善公共设施,例如设置便利服务点、电子讲解仪以及行李存放点等;针对景区安全隐患处采取相应的防护措施并增加警示牌;对旅游从业人员的行为规范做出更加具体的要求,以提升景区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和服务质量;进一步提供人性化、智慧化服务,例如提供购票后短信提醒服务,提前告知游客景区天气状况以及竹筏、演出等活动开展情况。最后,丰富生态旅游产品。旅游活动能使旅游者接触新颖的事物,欣赏不同的景观,拓展关系网络,体验不同的文化和生活,对游客产生一定的价值和意义[93]。依托生态旅游地优质的自然与人文资源,打造更多亲近生态环境的旅游产品,开发多元化、复合型生态旅游活动,以满足生态旅游者放松身心、亲近自然、感受刺激和学习等多样化的需求。
本研究的潜在贡献在于,基于因素视角分析了生态旅游者和生态旅游地主客体相关影响因素以及因素间的相互作用机理,探索并建立了生态旅游与幸福感之间的联系,通过总结旅游者幸福感的作用路径,解释生态旅游地旅游者幸福感的形成。同时本研究提出强化生态保护、完善管理服务和丰富生态旅游产品3个方面的建议,为促进生态旅游者获得幸福感提供参考和建议。本研究也具有一定局限,本研究对幸福感的研究主要围绕积极心理学相关概念与视角展开,相关理论视角需要进一步整合,因此未来应加强从多学科与幸福感融合的角度进行综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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