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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 Vol. 11 >Issue 5: 676 - 690

DOI: https://doi.org/10.12342/zgstly.20210077

野生动物旅游

亚太地区野生生物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实践与挑战

  • 诺尔·斯科特(Noel Scott) , 1, 2 ,
  • 朗达·格林(Ronda Green) 3 ,
  • 大卫·纽瑟姆(David Newsome) 4
展开
  • 1.阳光海岸大学可持续研究中心,昆士兰 4556,澳大利亚
  • 2.泰莱大学旅游研究与创新中心,雪兰莪州 47500,马来西亚
  • 3.澳大利亚野生动物旅游协会,澳大利亚
  • 4.莫道克大学科学、健康、工程和教育学院,西澳大利亚 6150,澳大利亚

原作为英文写作,中译稿由崔庆明研究员完成。

诺尔·斯科特（Noel Scott）,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应用心理学、旅游体验和目的地管理与营销。E-mail: 。

收稿日期: 2021-08-15

  要求修回日期: 2021-10-01

  网络出版日期: 2022-05-30

版权

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
收起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wildlife tourism in Asia and the Pacific: Maintaining good practice

  • Noel Scott , 1, 2 ,
  • Ronda Green 3 ,
  • David Newsome 4
Expand
  • 1. University of the Sunshine Coast, Queensland 4556, Australia
  • 2. Center for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in Tourism, Taylor's University, Selangor Darul Ehsan 47500, Malasia
  • 3. Wildlife Tourism Australia, Australia
  • 4. College of Science, Health, Engineering and Education, Murdoch University, Western Australia 6150, Australia

Received date: 2021-08-15

  Request revised date: 2021-10-01

  Online published: 2022-05-30

Copyright

Copyright reserved © 2021
Fold

摘要

野生动物旅游主要基于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和标志性物种进行。亚太地区的野生动物旅游已经很受欢迎,预计在新冠肺炎疫情之后还会继续发展。本文为野生动物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系列建议,讨论了在野外观赏野生动物的准则以及植物和真菌观赏的可能性。野生动物旅游的优秀实践标准包括有效的保护区管理、健全的环境政策、控制旅游人数的增长、管理过度拥挤、导游培训、关注动物福利和监测旅游对野生动物的影响等,野生动物旅游的适当推广和营销也需要加以考虑。野生动物旅游的主要挑战包括对大环境的保护不到位,对实现可持续发展要求的误解,以及公园管理者和旅游经营者对游客管理的不足。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现为野生动物旅游的影响研究提供了一个契机,反思以前的野生动物旅游业务并在未来维持并改进野生动物旅游。

关键词： 野生动物旅游; 野生生物旅游; 优秀实践; 旅游可持续发展; 亚太地区

本文引用格式

诺尔·斯科特(Noel Scott) , 朗达·格林(Ronda Green) , 大卫·纽瑟姆(David Newsome) . 亚太地区野生生物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实践与挑战[J]. 中国生态旅游, 2021 , 11(5) : 676 -690 . DOI: 10.12342/zgstly.20210077

Abstract

Wildlife tourism in the Asia-Pacific region has become popular and is expected to continue so after COVID-19. This paper provides a series of recommendation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wildlife tourism and discusses guidelines for wildlife viewing in the wild. Currently, wildlife viewing is based around biodiversity hotspots and iconic species. Opportunities for expanding viewing of plants and fungi are also discussed. Good practice criteria such as attention to effective protected area management, sound environmental policy, planning for growth in tourism numbers, management of overcrowding, tour guide training, attention to animal welfare, and monitoring the impacts of tourism on wildlife are considered. Promotion and marketing of wildlife tourism should also be highlighted. Key challenges include unsatisfactory protection of the wider environment, misinterpretation of what is required to achieve sustainability, and inadequate visitor management by park agencies and tour operators. The impact of COVID-19 on wildlife tourism provides the opportunity to reflect on previous wildlife tourism operations and to maintain and improve wildlife tourism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wildlife tourism; good practice;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sia and the Pacific

1 引言

在2020年初新冠疫情出现之前,野生动物旅游（Wildlife Tourism）①(① Wildlife Tourism按照字面意思应译为“野生生物旅游”,不仅仅包含动物,还包含植物、真菌等其他非动物的生命。本文的Wildlife在大部分篇幅中指野生动物,因此本文只在标题、关键词和涉及植物、真菌的小节中将Wildlife Tourism译为野生生物旅游。)是一个快速增长的细分市场,在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受欢迎。据估计,2018年全球野生动物旅游部门为全球经济直接贡献了1 201亿US$（占2018年全球旅行和旅游直接国内生产总值27 510亿US$的4.4%）[1]。值得注意的是,这是非法野生动物贸易价值的5倍以上。在亚太地区（Asia and the Pacific）,这是一个利润丰厚、高参与度的行业[2]。在某些区域,96%的受访者的旅游行程里含有野生动物旅游[3]。野生动物旅游在发展中国家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国家通常拥有世界上最高水平的生物多样性,并提供一些世界上最著名的野生动物观赏目的地[4]。但旅游活动的增长,以及其他人为造成的变化如气候变暖、自然栖息地丧失和非法野生动物贸易,凸显了对野生动物-游客互动的可持续管理的必要性,以确保负面影响不会超过其积极贡献。
野生动物旅游被定义为基于野生动物的旅游体验或产品[5],包括狩猎和钓鱼等消费性活动。然而以娱乐为目的猎杀野生动物充满争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ited Nations 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 UNWTO）则聚焦于非消费性活动,并将野生动物观赏旅游定义为“一种为了观察或接触野生动物而组织的旅游。野生动物观赏旅游特别关注以野生动物为基础的非消费性活动,如观察、有时触摸或喂养动物,与狩猎和钓鱼等消费性活动不同”[4]。政府、学者和非政府组织对野生动物旅游越来越重视,部分是因为国际社会对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动物福利的关注度越来越高。UNWTO在2020年的一份报告中强调了野生动物旅游如何为可持续发展目标13.3、14.7、15.5、15.C和17.16做出贡献[6]。
本文基于自2019年开始进行的一系列案例研究和访谈,对影响亚太地区野生动物旅游的趋势和问题进行讨论和总结,这些问题在2021年的发展情境下仍然适用。本文所涉及的亚洲和太平洋地区包括大洋洲、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新冠肺炎疫情给全世界带来了新的挑战,因此本文同时也讨论了疫情的影响。本文提出的问题是基于对亚太地区野生动物旅游优秀实践案例的分析,这些案例选自不同国家、不同规模的旅游公司、不同游客舒适度的产品、各种栖息地和不同种类的野生动物[6]。本文还为在非圈养环境下经营野生动物观赏的企业提供了实践标准,并对政府政策和规划提供建议。

2 野生动物观赏：非圈养环境下的实践标准

如上所述,野生动物旅游涉及到观赏,有时还涉及到触摸或喂食动物,而此前在这一领域有关“优秀实践”（Good Practice）的研究并没有被很好地综合起来。大部分有关动物福利的报告或论文都只涉及圈养野生动物。例如,环境审计工作组（Working Group on Environmental Auditing）对非洲两个地方的优秀野生动物观赏实践进行了讨论[7]。也有针对特定主题或物种的指南,例如动物喂养[8]、鲨鱼和鳐鱼的喂养[9]、以及海豹观赏[10]。英国旅行社协会（Association of British Travel Agents, ABTA）也制订了一些在野外观看野生动物的指南,许多针对圈养动物的建议对于在非圈养情况下观看野生动物的指南也适用[11]。然而,目前需要为旅游业制定一套关于在野外情况下观看野生动物的综合指南,联合国的报告满足了这种需要[6]。最终,UNWTO野生动物旅游指南的编制基于澳大利亚野生动物旅游协会（https://www.wildlifetourism.org.au）制定的指南、ABTA的指南[11]等文献,以及与学术界和旅游业各类专家的对话。
UNWTO野生动物旅游指南涵盖了以前没有讨论过的几个领域。例如,不负责任或不明智地接近筑巢的鸟类,可能会导致鸟类弃巢或母子分离（使幼鸟暴露在捕食者和其他危险中）、移动到不太有利的喂养或繁殖区、因压力和提高警惕而过度使用能量[12,13]。这种干扰最终可能会导致种群数量的减少。故意或意外的喂食或拍照对动物的骚扰也会产生同样的后果。在一些地区,马匹等家畜被用来运载游客或他们的行李,这些动物的福利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UNWTO的报告也考虑了一些保护政策和福利问题之间的潜在冲突,包括决定何时干预自然过程,如在野外怜悯地杀死受伤或患病的动物,消除流浪动物的方法,或当猎物是濒危物种、捕食者也是本地物种的情况下,如何处理捕食者与猎物的关系[6]。
本文使用的标准是基于澳大利亚野生动物旅游协会采用的标准,这些标准的制定是为了促进：
（1）野生动物保护（最小的干扰,并在可能的情况下采取积极行动,如恢复栖息地或进行与保护有关的研究）;
（2）动物福利;
（3）关于野生动物的游客教育的质量;
（4）尊重（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协助）当地社区;
（5）涉及旅游业务管理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各种其他事项,如游客安全、雇员条件和遵守法律。
标准的具体细节可参考UNWTO报告[6]。这些标准可用于确定野生动物旅游企业是否采取好的做法。标准的条款被列在专业知识、人与野生动物的互动、尽量减少干扰和社区标准等标题下（表1）。该报告还提供了相关信息来源,可用于评估企业的每项标准,并指出了评估中需要注意的特殊问题。
表1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报告的实践标准举例

Tab. 1 Examples of good practice criteria from UNWTO report

标准
Criteria		 评价方式
How to determine		 备注
Notes
B1 管理人员与员工的专长
B1 Expertise of managers and staff
关于动物福利和生态保护,管理人员是否
雇佣或定期咨询专家?
Do business owners and managers employ or regularly consult with experts on animal welfare and conservation?		 A
O
管理者是否合理跟踪相关物种行为、生态
和保护/福利需求的研究（通过阅读文献、
浏览互联网、参加工作坊）?
Do they keep up to date (e.g., via literature, internet, attending workshops) with relevant research on species-specific behaviour and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welfare needs?		 A
O		 没有人能了解每一种动物的所有知识,应该意识到不同物种有不同需求,同一物种的不同个体也有不同需求。这点对于圈养动物或者与野生动物的近距离相遇尤其重要。
No one can know everything about every animal, but they should be aware that species differ in their needs. Also, individuals within the same species can differ. This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for captive animals or close encounters with wild ones.
员工是否接受了有关动物福利和生态保护
必要培训?是否知道如何最小化游客造成
的负面影响?
Do employees receive essential trainings on the welfare and conservation issues of the species they deal with, as well as how to minimize negative impacts by tourists and others?		 A
O
T		 经常回顾可以发现问题,以供进一步探讨。
Reviews may help to identify problems that can then be explored further.
B2 规章制度/立法
B2 Regulations/legislation
与动物直接接触的员工是否知道在国家公
园等区域内饲养、触摸动物的相关政府规
章制度或法律法规?是否知道一些负责任
组织的行为指南?
Are all the staff directly involved with animals aware (to different levels relevant to their duties) of what government permits are needed, what legislation to follow to raise or handle animals in national parks and other areas, and what the guidelines for responsible groups are?		 O
W		 所有者和经营者的义务。其他员工至少应该知道在管理人员缺席情况下做决策的一般知识（或者至少知道做哪些决策时须征求管理者的意见）。
Responsibilities for owners and managers. Other staff should at least have general knowledge in case decisions need to be made in the manager’s absence (or at the very least to know when the manager must be consulted before a decision is made).

注：表中符号A：询问可能有直接经验的顾问（包括专家委员会）;O：直接询问经营者（有时是最简单和最明显的,其他时候如果无法通过其他途径确定信息,则作为最后的手段）;T：查看TripAdvisor和其他评论（这些评论可以指出可能存在的问题,或表明在某些方面的卓越表现,但要记住并非所有评论都是公正的）;W：查询经营者的网站。

3 野生动物观赏：优秀实践经验

除了野生动物旅游观赏本身的优秀实践指南外,政府在制定野生动物旅游的政策和规划时应考虑一系列相关问题。

3.1 政策和规划

优质的非圈养观赏体验通常需要大片的原始栖息地,这些栖息地通常位于地理上的偏远地区、政府控制的国家公园或其他保护区（包括海洋）。因此,这些地方是野生动物观赏目的地的重要资产(Asset)[4]。在保留或恢复本地生境的永久产权和租赁土地上开展野生动物旅游,有可能分担保护区的一些压力。通过出租他们的资产开展野生动物观察活动,土地所有者可以从旅游经营者支付的费用中受益。然而,动物并不了解人类指定的边界,它们经常需要在保护区之间移动,以获得食物贫瘠时期的资源、季节性迁移、寻找配偶或其他原因。然而,保护区周围的地区越来越受到人类定居、森林砍伐、污染、过度狩猎、气候变化和其他压力的影响,这些因素共同抑制了动物的迁徙。
为此,应在区域层面上对野生动物观赏进行规划[14]。首先是制定一份野生动物、现有野生动物旅游和潜在野生动物旅游观赏机会的清单[15]。仅仅考虑游客最希望看到的魅力物种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在规划中包括整个生态系统和一般的生物多样性,这既是为了保障野生动物的长期可持续性（从而也是为了野生动物旅游的可持续性）,也是为了符合一般的环境伦理。关于生物多样性和旅游业的作用,有一些准则可供参考[16],如Wildlife Friendly™认证。
其次应为游客数量的增长进行规划。一旦新冠肺炎疫情得到合理控制,预计国际游客对野生动物旅游的需求将在整个亚太地区再次增长。此次疫情对国际旅游的限制,也导致国内游客对保护区的访问增加,不管这些游客是不是为了寻找野生动物。优秀的公众教育可以促进当地居民和国内游客对野生动物非货币价值的认知。

3.2 供应管理

为了长期成功达到可持续旅游目标,野生动物旅游必须考虑到野生动物（物种）、游客、旅游经营者、旅游业工作人员和当地社区的需求,以及整体环境影响。所有这些因素都需要被监测,以便及早发现负面影响并采及时应对。这方面的关键环节是游客管理、影响监测和导游培训。
3.2.1 游客容量
几十年来,适合观赏野生动物的地点数量一直在减少,导致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也成为旅游热点地区。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自然实验的结果,因为新冠肺炎大流行严重限制了去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的旅行。一些地区的旅游停滞现有所缓解,已允许游客返回（将在下面讨论）。通过提高入境或住宿价格来限制人数,可以减小对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的压力,但也会引起居民的不满,因为他们看到土地被封闭起来供富有的企业家和外国人使用。双重门票制度（例如,当地人的年票较便宜,国际游客的费用较高）可能会受到一些游客的反感,但当向他们解释时,许多人似乎可以接受这背后的道理。在许多地区,另一个受欢迎的解决方案是进行分区管理,鼓励大多数游客参观保护区中不太脆弱或受到良好监管的区域,而其他区域则相对减少开发,或只有经验丰富的丛林徒步旅行者或由负责任的导游带领的小团体才能进入。
3.2.2 野生动物监测
野生动物对旅游经营者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们应该按照上述准则,进行影响最小的旅游活动。尽管微妙的长期影响可能难以发现,但监测工作应尽可能在旅游活动前开始,并定期进行以发现任何变化。监测最好包括游客寻找的动物的相对数量,以及任何受威胁的物种或任何似乎对干扰特别敏感的物种[13]。监测计划应包括旅游活动中止或终止的预案,这样如果有出问题的迹象,旅游活动就可以做出相应的调整。
3.2.3 社区关系
在规划一个成功的长期野生动物旅游项目时,必须同时考虑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社区价值。但当地社区不能从野生动物旅游中受益的情形很多,例如,他们的道路变得拥挤,或者游客和旅游经营者不尊重他们的隐私或生活方式。公众,包括所有利益相关者特别是当地受影响的社区,应尽可能充分地参与任何重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和旅游政策的制定和实施[17]。对于当地居民来说,一定程度的教育可能是必要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似乎很普通的东西对其他人的吸引力,甚至不知道一些更隐蔽的物种的存在,而游客可能会为之兴奋。
3.2.4 导游培训
有些导游没有受过训练,认为他们只需要驾驶旅游车或走一条固定的线路,指出一些比较明显的动物或景观特征就可以。然而,导游的作用应是作为一个地方大使（他们往往是游客花最多时间在一起的人）,同时在可能存在危险的环境中保护游客的安全,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经验的游客。导游应该提高游客的旅游乐趣,传授有关该地区野生动物的有趣、准确和发人深省的信息,包括可见和不可见的信息,并结合对环境和当地社区的关注。在导游培训项目中也应讨论旅游行业的道德问题[18]。介绍性的培训手册可以从政府和非政府组织的网站上获得,也可以从出版的手册或书籍中获取[19]。像澳大利亚生态旅游协会发起的认证计划,有助于促进好的导游实践,并为旅游业提供一个明确的导游准则。
在野生动物旅游相对较新和发展迅速的地区,旅游经营者和导游可能不知道现有的良好行为准则。经营者应该为每个野生动物物种或物种群（如岸上筑巢的鸟类、树栖夜间哺乳动物）制定一套保护行为准则,并加以执行[20]。对于一些种群,如海豚[21]和鲨鱼[9]以及一般的野生动物互动,已经有优秀实践指南可供借鉴[11]。例如,Certified Wildlife Friendly™旅游、Animondial和相关倡议是与世界各地的专家合作开发的全球计划,可适应各种物种,并包括特定物种的倡议。
3.2.5 动物福利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看到人们对动物伦理的兴趣越来越大。动物福利现在是一个主要问题,特别是对来自发达国家的国际旅行社或旅游经营者来说。Trip Adviser、Flight Centre和Thomas Cook等旅行社已经拒绝为游客预订参观被认为有损动物福利的动物景点。从事圈养动物工作的经营者不仅需要为游客提供大量的积极体验,更需要关注消除痛苦,为动物提供“有价值的生活”（A Life Worth Living）[22]。他们应该尝试为游客提供创新的、愉快的、有教育意义的野生动物观察活动,这些活动不涉及与动物的身体接触,也不需要动物总是暴露在外面供人观看（例如,在巢箱或围栏的遮蔽部分安装摄像机,这样游客在动物寻求庇护时仍可看到）。
3.2.6 对新奇体验的兴趣
旅行者越来越追求独特的度假体验,对在野生动物旅游中观察动物的新方式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例如乘船、皮划艇、汽车、气球、飞机或步行。旅行者也越来越喜欢主动参与,而不是被动观察,这导致了一个两难的问题,即通常不参与这种互动对野生动物是最好的。给野生动物喂食是南亚和东南亚大部分地区的社会文化传统,但喂食野生动物的负面影响已经在这里和其他地方得到证实[12, 23]。例如,被游客或经营者喂养的散播种子的猴子往往不会像以前那样深入森林,也不会吃很多它们传统上散播种子的水果。他们吞下的种子经常沉积在旅游区周围的硬地上,没有发芽的可能[24]。因此,在满足游客对新奇体验的需求时,需注意该体验对动物的影响（见下文关于关键挑战与应对的论述）。
3.2.7 观赏技术
一些野生动物景点现在正在使用技术来提供解说,以此增强旅游者的野生动物旅游体验。应该注意的是,要确保开发者不要过于迷恋新的工具本身,而要把重点放在自然而不是技术上。网络摄像头可以实时提供对游客来说过于敏感或危险、或在其自然环境中特别隐蔽的动物景观。但这种方式最好是由工作人员对着屏幕讲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回答游客问题、并远程移动摄像头以获得更好的视野。摄像头也可以在野生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使用,并在邻近的住宿场所、信息中心或网上展示,用二维码和类似的设备将游客直接链接到网站上。除了现场直播外,还可以提供精心规划设计的景点,例如有各种设备可用于观察夜间动物,作为侵入性白光的替代品——红光、红外线护目镜、热探测器和蝙蝠探测器——而受到游客的欢迎,部分也是因为它们的新颖性[25]。

3.3 营销和推广

除了少数例外,如马来西亚的沙巴州（Sabah）、印度尼西亚的科莫多岛（Komodo）、印度的一些潜水地点,亚太地区几乎没有以野生动物为重点的旅游宣传。野生动物旅游市场似乎很分散,并与生态旅游、自然旅游和探险旅游相重叠。亚太地区的野生动物旅游通常强调游客的文化特征,这与欧美截然不同。随着亚太区域内旅游的增加,有更多的机会关注某些地区特有的或更容易看到的野生动物,如婆罗洲的长鼻猴、越南的德拉库尔叶猴或斯里兰卡的豹子（后者比在非洲或印度更容易看到,因为在斯里兰卡它们是主要的捕食者）。现在已经有了观赏这些动物的旅游团,但他们可以在一般的旅游营销中占据更突出的位置,特别是将特定的物种与目的地的总体形象联系起来。还有许多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引起旅游经营者注意的物种也可以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在某些国家特有的或容易看到的鸟类将始终是专业鸟类爱好者的一张名片;一些较大的或色彩鲜艳的物种,如犀鸟、蛙或雉鸡,完全可以更频繁地用作各自国家的形象大使。特殊的生物,如日本的大鲵（由Big Fish Expeditions公司在附加旅游中推广）、穿山甲、猫猴（或飞行的"狐猴"）或滑翔蜥蜴,完全可以比目前有更多的推广。像日本和中国这样的国家,拥有从亚北极到亚热带的原生栖息地及其相应的野生动物,有很大的潜力吸引野生动物爱好者到他们各自国家的许多地方,然而这种潜力（除了鸟类）迄今似乎基本上没有得到挖掘。
野生动物旅游是非常复杂的,它包括几个细分市场（观鸟、潜水、摄影）,以及更普遍的从拥挤的城市中解脱出来、并享受荒野景观的旅游活动。野生动物可以是旅游焦点,也可以是一种附加体验。为了取得成功,企业主和目的地营销人员需要了解他们的目标市场（并意识到他们可能同时满足多个目标市场,例如热情的观鸟者和自然爱好者）、收益管理（基于预测的消费者行为的定价结构）、市场组合、季节性需求、既定市场与新市场以及按价格区分的细分市场。良好的研究和数据有助于监测供应和需求趋势、衡量竞争者的表现和寻求新的机会。
3.3.1 网上评论和其他社交媒体
旅行者越来越多地在网上研究和计划他们的旅行。为了收集信息和分享经验,他们经常使用评论网站、社交媒体、旅游论坛和博客作为重要的信息来源。社交媒体也使野生动物爱好者能够立即与世界各地的野生动物爱好者分享所见所闻,迅速吸引其他爱好者前往目的地。因此,建议经营者重视强大的互联网和在线营销策略,包括在社交媒体上使用照片、声音和视频,来讲述生动的故事,并展示独特的野生动物观察机会。
3.3.2 用讲故事的方式吸引观众
口述故事很可能与人类文明本身一样古老。如果做得好,是吸引和保持观众注意力的一种宝贵方式,与简单的事实介绍形成鲜明对比。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步行路线,一个演进的故事（例如,一个动物的生命周期或一个人的保护努力）可以使体验变得引人入胜和令人难忘。在游览前或游览中讲故事,也有助于澄清或强调喂养或惊扰野生动物的有害影响,从而成为管理游客行为的有用工具。自然物、叠层照片、人造模型、动物叫声的录音和其他道具在保持观众注意力和帮助理解方面都很有用,特别是当团队中有人不能流利地使用导游语言的情况下。
亚太地区的许多潜水业务似乎错过了教育游客了解海洋生物的机会。也有一些公司声称从事海洋科学,但对他们声称的合作机构做进一步调查时却令人怀疑。值得注意的例外是Misool和Lady Elliot岛,它们是优秀实践案例,特别是其解说和公众科普。

4 扩大野生生物旅游的范围

鸟类、哺乳动物、海洋野生动物如海龟和鲨鱼,以及整个生态系统如珊瑚礁,其中包含各种各样的鱼类和无脊椎动物,一直是野生生物旅游的传统主题。一些物种已经成为野生动物旅游的标志,这些物种包括大猩猩（乌干达）、鲸鲨和海豚（西澳大利亚）、犀牛（南非、印度和尼泊尔）、大熊猫（中国）、科莫多龙（印度尼西亚）和猩猩（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前野生生物旅游的范围已扩展到昆虫、爬行动物和两栖动物以及非动物生命,如真菌和植物等。

4.1 植物旅游

野花或植物旅游（Botanical Tourism）在澳大利亚已经很成熟。英国的一个主要旅游运营商提供欧洲阿尔卑斯山到哈萨克斯坦和不丹山区的野花之旅[26]。然而,植物旅游并不新鲜,参观植物园已经很成熟,每年吸引了数百万的游客。Celik等人最近报告说,当代的植物园游客期望在大自然中待着,在参观自然区域时有一种发现感,并希望能促进环境的可持续性[27]。
亚洲的植物旅游主要集中在猪笼草属、兰花属、大花草属和魔芋属[28],一些保护区还展示了生态社区（如沙捞越州Bako国家公园的石楠生态）或标志性的未受干扰的森林,如马来西亚的Taman Negara[13]。印度的锡金、大吉岭和卡林邦的春季花卉之旅提供了一个高度教育性的植物体验,多日的行程游览参观生物多样性高的山地生境[6]。
植物旅游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中国得到了充分的认可。大花草属是一个标志性的植物物种（图1）,并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泰国作为旅游吸引物来推广（例如马来西亚Lojing高原的大王花徒步小径）。兰花是世界各地的旅游热点。Pickering等发现,尽管有些保护区（如中国广西的雅长兰科植物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专门为保护兰花而设立的,但在全球范围内,有442个物种面临着娱乐和旅游相关影响的风险[29]。由于陆生兰花面临的风险最大,人们呼吁提高认识并改善旅游管理。在东亚65个物种中的80%和南亚及东南亚68个物种中的32%目前正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一点尤其重要。一些旅游经营者向他们的客人强调,不仅要保留花的保护价值,还要强调社会责任（把它们留在那里,让别人像你一样享受它们）。
图1 大王花旅游

Fig. 1 Rafflesia tourism

植物园在植物旅游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但在野外观赏植物的重要性正在增加。Luo等人认为,植物旅游是生态旅游部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断言在中国赏花可以促进可持续的城市旅游,可以丰富对城市的体验[30]。也许没有比新加坡更好的例子了,那里的花园城市概念和海湾花园旅游区在促进健康的城市生活、促进保护和教育公众了解环境问题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31]。

4.2 真菌旅游

Büntgen等最近强调了真菌旅游（Mycotourism）的兴起和意义。他们在乡村衰退和气候变化引起的环境压力的背景下讨论了菌类旅游的社会经济效益[32],认为通过建立真菌公园和可持续森林管理,真菌旅游也可以创造重要的环境效益。Latorre等在促进乡村可持续发展,特别是在森林的休闲用途方面,也强调了真菌旅游的环境效益[33]。虽然目前很多真菌旅游以美食和乡村遗产为重点,但更多的是强调生态欣赏,现在有大量的野外指南供真菌爱好者使用[34]。在亚太地区,野生动植物旅游的这一方面可以进一步发展。利用少数民族对真菌的使用方法和过程的彩色图像来吸引注意力,宣传真菌的重要生态作用,这些可以在旅游营销中使用,也应在旅游过程中得到详细讲解。

4.3 昆虫旅游

Lemelin介绍了昆虫旅游（Entomotourism）的兴起[35,36],从收藏品、动物园和蝴蝶馆,到依赖栖息地保护的旅游景点,如萤火虫（Fireflies）、萤光虫（Glow worms）、蜻蜓和蝴蝶保护区。最近由Sarah Pye编写的关于马来西亚野生动物的儿童故事系列著作,包括一本关于无花果小蜂的书[37],书中介绍了这种蜂在热带雨林中发挥的生态作用。在亚洲地区,中国和日本有悠久的与蜻蜓有关的休闲和旅游历史[38]。蜻蜓旅游越来越受欢迎,这反映在旅游经营者的行程中[39]。Lemelin还报告了蝴蝶旅游在台湾的旅游行程中的普及情况[38]（如NatureTrek网站[40]）。
学者们探讨了在旅游和教育方面推广昆虫的想法,结论是大型的和生态上有趣的昆虫提供了使游客感兴趣的主题[41,42]。马来西亚昆虫学生态旅游研究小组的Le等进行了游客感知研究,认为只要有成熟的讲解,昆虫旅游是可行的[43]。也许今天最知名的昆虫旅游项目是涉及萤火虫的项目。虽然新的地点继续被开发,但Shahara等警告说,潜在的问题可能发生在无知的游客和服务提供不力的情况下[44]。当今的萤火虫旅游估计每年在12个国家开展,吸引了100万的游客[45]。萤火虫旅游研究人员呼吁加强对萤火虫栖息地的保护,更多的当地社区参与,以及提供高质量的解说和管理旅游活动的培训计划。

5 关键挑战和应对

5.1 环境污染

在野外遇到野生动物的乐趣会因自然环境的原始质量、独特性或美丽而得到加强。瀑布、海滩和山脉以及森林和荒地对整体体验很重要;华而不实的广告牌、丑陋的建筑、被侵蚀的山坡、被污染的水和堆积的垃圾都会使体验减弱。场地的清洁在视觉上和健康上都很重要。垃圾也会影响到许多动物,动物可能会把头卡在袋子或罐子里,或吃有毒的东西。山坡上的塑料和其他垃圾可能被流动的水流冲至下游,甚至远到公海。海龟、鲸鱼和海鸟会吞下塑料,包括一些所谓的可降解塑料分解成的微塑料,并在消化道内因塑料分解而窒息、饿死或死于毒素。海龟和鸟类也会被废弃的鱼线缠住,常常失去腿或脚蹼,或被其他方式阻碍了行动,造成致命的后果。

5.2 旅游带来的风险

游客对野生动物旅游的满意度取决于游览和学习。同时,野生动物的生存取决于最佳的环境管理和保护行动。从游客的角度来看,满意度往往也取决于是否能接近以及能否拍摄到野生动物。有时,喂养野生动物是一项理想的活动,并且往往成为野生动物旅游业务的一部分[13]。此外,野生动物旅游处于一个广泛的范围内,涉及许多物种和情境,如不同的可达性和设施以及管理风格。人类的兴趣、态度和期望处于从高度尊重自然到剥削的范围内[13]。因此,野生动物旅游活动可能会对动物造成诸多风险。
削弱优秀实践的因素主要包括：机会范围有限、过度拥挤、无法执行法规、缺乏教育和解说服务、缺乏和维护不良的基础设施和设备、缺乏可持续行动和缺乏实践准则。此外,还有一些因素,如与旅游业相关的环境条件退化、访问量迅速增加和旅游业快速发展、社区从旅游业中获益很少、保护区内和周围地区受到植被清除和偷猎的影响,以及保护和保护区管理资金不足等。因此,Rodger等制定了一系列标准[46]。David Newsome[47]和Prakash等[48]的研究体现了对所提供的野生动物旅游质量进行评估和反思的重要性。
虽然斯里兰卡有一些野生动物旅游的优秀案例（如Aarunya Vacations[6]）,但Newsome报告了斯里兰卡Hurulu生态公园的不良生态旅游做法,发现存在对生态旅游定义的误解、对野生动物的公开干扰、缺乏解释、拥挤、管理不善的道路导致的环境退化（图2）、偏离道路进入自然区域以便为客户提供更好的野生动物观赏体验[47]。Prakash等人通过TripAdvisor报告,探讨了斯里兰卡5个国家公园的游客不满意情况。交通拥堵、缺乏观赏野生动物的机会、旅游供应商的鲁莽驾驶、游客政策执行不力以及公园管理层对环境和野生动物缺乏关心是游客负面评价的主要原因[48]。
图2 Hurulu生态公园中拥挤的吉普车

Fig. 2 Jeeps in Hurulu Eco-park

这些研究对可能出现的问题起到了警示作用,强调了关键利益相关者的责任,并强调检查重点野生动物旅游项目的各个方面的重要性。公园管理部门、野生动物旅游经营者和制定政策的旅游机构都有责任确保野生动物旅游是以道德的、尊重的和可持续的方式进行。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考虑野生动物旅游在全球环境问题中的位置,因为各地的野生动物正面临着来自许多方面的压力,例如过度旅游和迅速恶化的环境状况。

5.3 保护措施

在为UNWTO野生动物旅游报告进行调研时,我们发现亚太地区的许多个体经营者正在重视野生动物对其业务的价值,并实施了可持续的措施。一些经营者通过为如下项目捐款使野生动物和生态系统进一步受益,如生态保护工作、栖息地恢复、公民科学研究（报告中详述的蒙古草原野生动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社区教育,以及对游客进行关于当地野生动物生态需求的优质教育等。在UNWTO的报告中,苏考雨林旅馆（婆罗洲生态旅游公司）被选为优秀实践范例,其中一个原因是其禁止使用一次性塑料水瓶,并设置醒目和有吸引力的回收箱供其客人和工作人员使用[6]。
在世界各地,包括亚太地区的许多地方,以动物器官或活体动物为目的的野生动物贩运是一个牟取数百万美元价值的非法行业,旅游经营者的一个重要作用是向当局报告可疑的活动,并建议游客不要在社交媒体上公布稀有但有潜在价值的动物的确切下落（在黑市上）,不要购买包括野生动物器官在内的纪念品。在一些地区,其他旅游经营者的行为并不负责任,例如打扰了大家非常小心不去影响的动物,或践踏植被或留下垃圾。地方政府有必要制定和执行法规,使那些做正确事情的公司具有竞争优势,并使环境普遍受益。旅游公司和旅游目的地也有一个全球性的道德责任,不仅要保护他们的客人希望看到的动物,而且要保护分享栖息地的其他野生动物,以及整个生态系统。旅游经营者的高质量解说对于鼓励游客在离开野生动物旅游地参观其他地方时继续采取负责任的行动非常重要。政府机构也需要被告知并提醒生态系统的一些复杂性及其有效的保护管理,以吸引日益成熟的野生动物游客和一般的自然游客,并作为其保护全球生物多样性责任的一部分。
由于野生动物旅游的复杂性,Rodger等以西澳大利亚的鲸鲨旅游产业为例,开发了一个野生动物旅游框架,可用于检查海洋野生动物旅游的质量和可持续性[46]。该框架涉及对生态、环境、社会和运营方面的评估。这种方法的重要性在于监控任何特定的野生动物旅游情况中可能存在的薄弱环节。生态因素指的是目标物种本身和他对人类入侵的反应。环境方面指的是在更广泛的景观中可能发生的环境问题,如气候变化的影响。社会方面涉及游客本身,特别是他们的期望和现场行为,而操作因素旨在评估旅游经营者的活动,如提供解释、遵守行为准则和在野生动物面前的游客管理。

6 结论和展望

本文讨论了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制定的野生动物观赏指南,还回顾了亚太地区野生动物旅游的一些优秀实践案例,并为其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系列建议[6]。本研究还探讨了发展植物旅游、昆虫旅游和真菌旅游的可能。最后,本文指出了一些将要面临的挑战,并建议将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野生动物观赏指南在实践中应用和检验。
从实际情况来看,亚太地区的野生动物旅游一直存在一些负面评价,但也有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报告中指出的优秀实践案例。亚洲大多数国家都有某种形式的观赏野生动物的旅游,但往往没有得到很好的宣传,而且有些旅游经营者很难联系[6]。除了一些潜水旅游和潜水度假村外,野生动物旅游在太平洋地区并不常见（除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巴布亚新几内亚和西巴布亚）。由于太平洋岛屿上有许多特有的鸟类和植物,因此有相当大的空间开展更多的此类旅游。在整个地区还有相当大的空间去改进野生动物的解说,并在营销中强调与其他地区的区别和强有力的卖点。
为使实施优秀实践的公司蓬勃发展,需要建立区域管理、立法和执法相关规定。如果那些对环境不利的公司以较低的价格提供旅游产品,他们就妨害了严格保护环境的公司的利益。对野生动物观赏最小干扰原则不重视的旅游经营者,最终可能会破坏所有人的体验和整个地区作为优质野生动物旅游地的声誉。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报告为制定野生动物观赏的良好做法提供了指导。然而,亚太地区野生动物旅游的发展背景正在不断演变,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影响需要进一步思考。
疫情之后,如何重建更好的旅游业。现在,新冠肺炎迫使我们在许多以前过度拥挤的旅游目的地进行减少人群的自然实验,这是一个宝贵的机会来反思减少参观的积极和消极影响,并为未来做好规划。调整人群规模以减少消极影响,但也需确保旅游业的积极影响,如监视可能的贩运活动,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和公民科学研究,以及持续保障保护管理资金等。
新冠肺炎疫情对世界各地的野生动物旅游业务、当地社区和保护计划产生了重大影响[49]。虽然有积极和消极的影响,但只有时间才能说明野生动物旅游的全部后果[50]。在封锁期间,观察到人类对环境的干扰减少、污染减少。然而,正如Manenti等人所说,封锁条件为外来物种的扩散、偷猎、非法采伐和环境破坏提供了空间[50]。随着限制的解除,国内旅游的大量增加,许多国家的报告表明,它们又回到了以前的过度旅游水平[49,51]。更糟糕的是,保护区管理者已经注意到游客的变化,有更多不负责任的游客无视规则,造成环境破坏[51,52]。这不是后疫情世界所呼吁的情景[49]。新冠疫情后会发生什么,将取决于我们回顾、反思、批判性评估的能力,以及使用Rodger等人的野生动物旅游可持续性框架进行评估的能力[46]。

感谢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和广东长隆集团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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