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时空演变研究

  • 王静依 , 1, 2 ,
  • 李姣龙 2 ,
  • 何天祥 , 2, * ,
  • 邓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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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旅游学院,长沙 410004
  • 2.湖南工商大学公共管理与人文地理学院,长沙 410205
*何天祥(1969-),男,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与旅游经济。E-mail:

王静依(1992-),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生态旅游。E-mail:

收稿日期: 2022-12-06

  修回日期: 2023-04-08

  网络出版日期: 2023-05-25

基金资助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2BJY121)

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1JJ30190)

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22A0427)

2022年湖南省文化和旅游厅调研项目(2022102503)

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resilience in the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 Wang Jingyi , 1, 2 ,
  • Li Jiaolong 2 ,
  • He Tianxiang , 2, * ,
  • Deng Yan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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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College of Tourism,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China
  • 2.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 Human Geography, 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Changsha 410205, China
*He Tianxiang. E-mail:

Received date: 2022-12-06

  Revised date: 2023-04-08

  Online published: 2023-05-25

摘要

旅游产业的发展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很大,其恢复力、反弹力和创新力成为了社会的关注焦点。基于韧性理论和系统论,从经济、社会、生态和旅游四大方面构建旅游产业韧性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运用熵值法和德尔菲法、新木桶模型、核密度估计、空间自相关指数等方法,评价环长株潭城市群2011—2020年旅游产业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结果表明:(1)研究期内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呈波动上升态势,但整体水平偏低,各子系统之间韧性差异较大,其中,旅游子系统和经济子系统韧性较高,生态子系统韧性最低;(2)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整体呈“东高西低”逐级递减的空间格局,存在俱乐部收敛态势;(3)城市群内部的8个城市旅游产业韧性差异显著,空间负相关性较为明显,长沙对城市群旅游产业发展的虹吸效应减弱,对邻近城市的辐射效应增强。建议提升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资源多样性、丰富性和旅游要素质量,发展旅游新业态,构建区域协调发展合作机制,以促进区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

本文引用格式

王静依 , 李姣龙 , 何天祥 , 邓艳 .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时空演变研究[J]. 中国生态旅游, 2023 , 13(2) : 252 -267 . DOI: 10.12342/zgstly.20220157

Abstract

The tourism industry has been greatly impacted by the epidemic, and the resilience, rebound and innovation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have received wide attention from the public. Based on the resilience theory and system theory,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ourism industry resilience was constructed from four aspects: economy, society, ecology and tourism. Entropy method, Delphi method, new barrel model,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index and other methods were used in this research to evaluate the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ourism industry resilience in the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from 2011 to 2020.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In the period of the research, the resilience level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study area is generally low and shows a trend of fluctuating upward. Resilience differs greatly between the subsystems, among which the tourism and economic subsystems have higher resilience and the ecological subsystem has the lowest resilience. (2) In terms of spatial pattern, the toughness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city clusters shows a steady pattern of "high in the east and low in the west", with a trend of club convergence. (3) Within the city clusters, there i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resilience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eight cities, and the spatial negative correlation is significant. The siphon effect of Changsha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city clusters is weakened, while the radiation effect on the neighboring cities is enhanced. It is suggested to enhance the diversity and richness of tourism resources and the quality of tourism elements, develop new forms of tourism business and strengthen regional coordination and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mechanism, so as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tourism.

1 引言

经过40年的快速发展,中国旅游产业已成为促进经济发展和提升民生福祉的战略性支柱产业。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动文旅融合发展,实现高质量发展。然而,旅游产业发展受外界环境影响很大[1],特别是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新冠肺炎疫情,中国经济发展形势较严峻,跨区域人口流动受阻,导致国内旅游消费规模萎缩、旅游产业结构失衡、旅游发展效率下降等[2],国内旅游企业面临重大生存危机[3]。研究旅游产业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对于应对公共卫生事件、国际形势巨变等冲击带来的不良影响,提高旅游产业的韧性具有重要意义。
韧性(resilience)也称恢复力、弹性,本意为“回到原始状态”,最早应用于系统生态学,表示生态系统稳定性[4-5],其内涵经历了由工程韧性和生态韧性向演进韧性转变的过程[6-7]。随后学者们将韧性的概念引入社会学、经济学、地理学、心理学等不同领域。英国学者Adger定义了社会韧性,并探讨了社会弹性与生态弹性之间的潜在联系[8]。随着各种突发危机事件的暴发,中国关于韧性的相关研究成果逐渐丰富,从区域自然灾害恢复能力[9],向城市韧性、经济韧性和产业韧性拓展[10-12]。受金融危机、中美贸易摩擦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作为全球最为活跃的旅游产业受到较大影响,基于经济韧性分析理论,旅游产业遭受外部冲击后的恢复力、反弹力和创新力等相关研究逐步兴起。关于旅游产业韧性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
一是旅游产业韧性科学内涵的界定。目前学术界主要是在参考Reggiani等[13]对韧性多重稳定性特征的界定,尤其是在Martin等[14]经典概念基础上,认为经济韧性是指经济系统承受冲击、从衰退中恢复和重组调整的能力,这一内涵界定得到了众多学者的广泛认可,也成为了旅游产业韧性指标构建的核心切入维度。基于此,谢朝武等[2]认为,旅游产业韧性是指旅游产业遭受外部冲击时应对风险、恢复调整和重组升级的能力,涉及旅游产业发展的多个阶段,能够使旅游经济体系避免在遭受冲击后陷入长期低迷状态,这为后续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二是旅游产业韧性的影响因素。Brown等[15]、Rocchetta等[16]认为多样化产业结构是最重要的因素,Guo等[17]认为旅游社区的社会资本是影响旅游产业韧性的关键,而Jiang等[18]则认为企业的数量和规模是影响旅游产业韧性的关键;Ntounis等[19]则认为旅游产业结构是旅游产业韧性的表现,而影响旅游产业韧性的关键是旅游产品的品质,这为后续旅游产业韧性影响因素的梳理和界定提供了重要参考。
三是旅游产业韧性的测度评价指标体系。目前学术界取得了比较丰硕的成果,有从旅游产业发展状况角度采用单项指标如旅游收入、旅游人数[20-21],或从旅游产业的抵抗力、恢复力、重构能力和更新能力4个维度构建综合指标体系[22-23];也有从区域社会、经济、环境系统角度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24-27];还有基于社会-生态耦合视角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28]
旅游产业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包含了经济、社会、生态等子系统,需要运用复杂系统理论进行分析和界定。现有多数研究仅考虑旅游子系统的韧性,忽略了旅游产业空间关联特质,导致现有研究对旅游产业韧性科学内涵认识不够系统、全面,最终导致其在测度旅游产业韧性时忽略了系统性特征,也忽略了旅游产业本身的资源依赖性和旅游资源空间关联特征。因此,在界定旅游产业韧性时必须正视旅游产业的系统性和耦合性。旅游资源尽管是个开放性的概念,近年来其内涵与外延不断延伸。它是游客空间移动的核心吸引物,高禀赋的旅游资源是旅游产业韧性的基础,所以在测度旅游产业韧性时必须考虑这个基础。当然,现有研究大多从国家[27]、省域[22]和县域[24]层面进行测度与评价,鲜有基于城市群视角开展研究。由于旅游作为一个线性产业,需要周边资源串点成线,形成科学的旅游线路和旅游产品,因此在研究单个城市旅游产业韧性时,不能忽视邻近城市资源的协同性。环长株潭城市群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作为长江中游重要的城市群和中部区域重要的增长极,其较丰富的旅游资源、较高的旅游发展水平、较早的一体化共识和行动方案,成为旅游产业韧性研究的重点区域。根据2019—2021年湖南省文化和旅游厅的统计报表,2021年环长株潭城市群共吸引国内外游客3.76亿人次,旅游总收入4 034亿元,分别占全省的87%和62%。这表明,环长株潭城市群的旅游业对于整个湖南省的旅游产业经济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2019—2021年间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人数和旅游总收入年均分别下降21.17%和18.12%,下降幅度低于湖南省和全国水平,表现出一定的韧性。
鉴于此,本研究试图从系统论视角完善旅游产业韧性概念,基于“压力-状态-响应”(Pressure-State-Response,PSR)构建城市旅游产业韧性评价模型,采用主观与客观权重相结合的方法,运用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ESDA)探索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时空演变特征,以期完善旅游产业韧性评价理论和方法;在实践上为减少突发危机对城市群旅游产业冲击和扰动,提升旅游产业韧性,促进高质量发展提供科学指导。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2.1.1 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概念

旅游产业韧性概念大体分为两类。一是从旅游产业单一视角定义为旅游产业面对外来危机冲击所形成的抵抗力、恢复力、重构力或更新力,强调旅游产业本身的恢复水平;二是从区域系统角度认为旅游产业发展受区域社会、经济和自然生态的共同影响,定义为区域旅游经济系统恢复力和学习力,或者旅游系统与社会、生态系统耦合下应对危机的能力[28-29],强调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25]。目前旅游产业研究逐步从单一旅游系统走向区域系统,旅游产业发展受区域的社会、经济和自然生态环境的制约,是旅游产业与社会、经济和生态耦合的结果。因此,从系统论角度,本研究定义城市旅游产业韧性为:在城市旅游与社会、经济、生态子系统耦合运行平稳的基础上,面对外界扰动冲击(如经济危机、公共卫生事件)时城市各子系统能够采取有效措施,协调系统内部各要素,组织旅游企业快速恢复生产,提高效率,弥补旅游经济损失或将损失降到最低的能力,实现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
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是指将城市群视为一个复杂系统整体,在内部城市间的旅游、社会、经济、生态子系统相互耦合运行平稳基础上,面对外界扰动冲击,各城市之间和各子系统之间相互协调所表现出的组织旅游企业快速恢复生产,弥补旅游经济损失或将损失降到最低的能力,实现城市群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

2.1.2 韧性评价指标体系

基于城市旅游产业韧性概念,借鉴联合国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压力-状态-响应(PSR)”概念模型[12,30],本研究从城市经济、社会、生态、旅游4个方面评价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
借鉴李玉恒等的分析思路[12],“压力”指经济危机、公共卫生事件等扰动冲击对城市系统的胁迫,是负向影响过程;“状态”指面对压力冲击时城市的经济、社会、生态与旅游子系统发展现状,是应对压力的表现;“响应”指城市系统面对压力作用所采取的应对措施,如采取加大投资、改革创新、优化结构等主动行为,以加快恢复、提升适应性和促进旅游产业发展转型,这是城市各子系统应对压力所做出的正反馈过程。由此,城市旅游产业韧性的发生过程可分解为:冲击源,外界扰动冲击(如经济危机、公共卫生事件)作用于城市各子系统并产生不利影响;冲击中,城市各子系统抵抗外界扰动冲击的能力及在压力作用下的系统状态;冲击后,城市旅游产业从扰动冲击中恢复正常状态的能力,以及在冲击后逐渐适应、重构和更新的能力。
结合相关成果[13-34],在考虑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发展情况及数据可得性基础上,构建旅游产业韧性的评价指标体系。第1层次为城市旅游产业韧性的目标层,第2层次为子系统层,包括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生态韧性、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和旅游产业结构韧性,第3层次为状态和响应的准则层,第4层次为具体评价指标层,共选择28个指标进行综合评价(表1)。
表1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评价指标体系与权重表

Tab.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weight table of tourism resilience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目标层 子系统层 准则层 指标层 熵权重 主观权重 综合权重
旅游产业韧性 经济韧性 状态 地区生产总值(X1 0.059 0.15 0.204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2 0.031
响应 产业结构高级化(X3 0.012
固定资产增长率(X4 0.034
财政支出中科技支出占比(X5 0.049
每万人专利申请数(X6 0.072
社会韧性 状态 游客与居民比(X7 0.034 0.15 0.174
国内游客占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X8 0.031
响应 财政自给率(X9 0.030
每万人互联网宽带用户数(X10 0.071
每万人医疗卫生机构人数(X11 0.032
生态韧性 状态 森林覆盖率(X12 0.19 0.20 0.127
建成区绿化覆盖率(X13 0.010
人均公园绿地面积(X14 0.020
响应 污水处理率(X15 0.008
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X16 0.011
旅游资源
要素韧性
状态 星级宾馆总数(X17 0.030 0.25 0.230
旅游景区企业数(X18 0.031
国内旅游人数增长率(X19 0.012
响应 旅游资源禀赋多样性指数(X20 0.020
旅游业从业人数(X21 0.070
旅游固定资产投资(X22 0.042
旅游产业
结构韧性
状态 旅游总收入占GDP比重(X23 0.031 0.25 0.265
旅游经济密度(X24 0.061
旅游业劳动生产率(X25 0.040
响应 旅游产业多样化指数(X26 0.018
每万人旅游本科在校大学生数(X27 0.083
政府对旅游新业态支持力度(X28 0.039

2.1.3 具体指标释义

从经济、社会、生态和旅游子系统相互耦合角度选择28个指标,测度城市系统面对外界冲击的状态与响应水平,全面反映旅游产业的恢复力、重构力和更新力。
(1)经济韧性指标。经济韧性反映各城市经济和旅游产业在遭受外界经济冲击时所具有的一种调整适应性和恢复稳定性。状态指标包括地区生产总值、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反映城市经济发展规模和水平[7,34]。响应指标包括产业结构高级化、固定资产增长率、财政支出中科技支出占比和每万人专利申请数[5,21,27]。产业结构高级化代表城市经济系统应对外界冲击的能力,固定资产增长率、财政支出中科技支出占比和每万人专利申请数反映科技创新投入与产出,直接影响城市经济创新发展能力。
(2)社会韧性指标。社会韧性反映各城市旅游产业在面临外部环境冲击时具有的社会发展适应能力和恢复能力。状态指标选取游客与居民比[25]、国内游客占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21,28]。游客与居民比,即旅游人口密度,是指某一时期游客人数与旅游接待地居民人数的比值,能够反映接待地居民社会文化对游客压力的应对能力,这个比值越大,说明接待地社会文化的承压能力越强。国内游客占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反映旅游发展过程中投入与产出的配置。响应指标包括财政自给率、每万人互联网宽带用户数和每万人医疗卫生机构人数,反映城市社会服务能力和抵抗灾害冲击的能力[5,23,34]
(3)生态韧性指标。生态韧性反映各城市旅游产业利用生态资源在应对各种社会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生态破坏、环境承载力下降或自然灾害冲击时,表现出来的抵御旅游产业生态风险调节自身使其尽力恢复到原来状态的能力。状态指标选取森林覆盖率、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5,7,25]。森林覆盖率反映一个地区森林资源的丰富程度和生态平衡状况,代表生态系统稳定性和碳汇能力,直接影响人民群众的生态福祉。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和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反映一个城市绿化水平,影响该城市居民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响应指标包括污水处理率和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反映城市对居民生活废水和工业固体垃圾的无害化处理程度,即对城市生态环境破坏的恢复力[25,34],直接影响到游客体验的满意度。
(4)旅游资源要素韧性指标。目前旅游产业研究从旅游规模和效率,走向规模、效率和结构[29]。城市旅游产业发展实质是充分利用旅游资源要素,转变资源要素配置结构,由资源配置低效转向高效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动态演变,实现规模、结构与效率耦合协调发展[29,32]。城市旅游产业基础是要素,结构是关键,效率是目标。面对外界扰动冲击时城市旅游产业的响应在于利用旅游资源,调整旅游结构,优化旅游要素配置效率,避免或降低旅游经济损失。因此,旅游产业韧性应该从旅游资源要素和旅游产业结构两个方面进行评价。
旅游资源要素是在外来危机冲击下推动旅游产业安全、稳定、有序发展的物质和能量,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具有灵活性、缓冲性和可持续性等特征[2,15],具有应对自然或人为灾害后的旅游产业抵抗力和恢复力。状态指标选取星级宾馆总数[29]、旅游景区企业数和国内旅游人数增长率3个指标[23,27],前两个指标是旅游产业应对外界冲击的重要物质保障;后者代表旅游需求,是加速旅游新旧动能转换的重要因素[2]。响应指标包括旅游资源禀赋多样化指数、旅游业从业人员数和旅游固定资产投资[22,29],反映旅游产业的重构力和更新力[27]
(5)旅游产业结构韧性指标。旅游产业结构韧性是资源要素有序流动与组合形成的产业分布状态[29],产业结构优化与重塑是旅游韧性能力建设的核心诉求,韧性表现为形成旅游产业整合升级能力和优化布局能力[2],来源于旅游企业战略调整和科技创新。状态指标为旅游总收入占GDP比重、旅游经济密度和旅游业劳动生产率[23]。旅游总收入占GDP比重反映旅游产业对经济的贡献程度。旅游经济密度是指单位面积上所产生的旅游收入,代表了城市单位面积上旅游经济活动的效率和土地利用的密集程度,是反映一个城市旅游发展水平和旅游集聚程度的重要指标。旅游劳动生产率代表旅游人力资本水平,反映其对资源要素的利用效率[29]。响应指标选取旅游产业多样化指数[25]、每万人旅游本科在校大学生数、政府对旅游新业态支持力度。旅游产业多样化指数采用泰勒指数计算旅行社、景区和酒店等产业的多样性,代表旅游产业对经济冲击的抵抗力。每万人旅游本科在校大学生数反映旅游产业创新的人才投入响应。借鉴Huang等[33]的研究,构建旅游新业态支持指数来表征政府对旅游新业态支持力度,通过对指定的《人民日报》《湖南日报》等新闻媒体报道和政府工作报告进行“旅游”“新业态”关键词检索编制而成,反映当地政府对旅游创新和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视程度。

2.2 研究方法

2.2.1 熵值法与德尔菲法

确定影响因子权重,是旅游产业韧性评价的基础工作,对评价结果具有显著影响。为避免单一方法的缺陷,本研究融合熵值法客观权重与德尔菲法主观权重,计算综合权重。首先,参照何天祥等的熵值法计算步骤[30],采用Stata软件测算城市各指标的客观权重及客观韧性值,然后分别对指标的客观权重和客观韧性值求和,得到准则层和子系统的客观权重和客观韧性值zij。其次,咨询旅游业10位专家和企业家,分别对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生态韧性、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和旅游产业结构韧性进行评分,得出主观权重分别为0.15,0.15,0.20,0.25,0.25。取熵值法客观权重与德尔菲法主观权重的均值作为子系统综合权重,根据“韧性值=标准化值×权重”,得出“综合韧性值=客观韧性值÷客观权重×综合权重”。

2.2.2 新木桶模型

基于木桶原理和子系统耦合原理,决定木桶盛水量的木块是最短木板,对木桶整体性能评价不能采取简单的“平均”,需要充分考虑短木板的限制效应。在城市群内,各城市子系统韧性水平zij相差较大,因此在城市群韧性评价时需要考虑各城市子系统的短板效应,找出短板所在,采用改进木桶模型计算城市群子系统韧性水平Sj
S j = m i n ( z i j ) z - j i z i j n
式(1)中,Sj为城市群j子系统韧性水平,ziji城市j子系统韧性水平, z - jn个城市j子系统韧性均值,min(zij)为n个城市j子系统韧性水平最小值,n为城市个数。

2.2.3 核密度估计

核密度估计是一种从样本数据本身出发的非参数估计方法。对于数据x1x2,…,xn,其核密度估计值为:
f h ( x ) = 1 n h i = 1 n K x - x i h
式(2)中, f h ( x )样本的概率密度函数的核密度估计,xi为观测点,x为样本点,n为样本点个数,K(·)为核函数,h为控制曲线平滑度的带宽。

2.2.4 空间自相关指数

为进一步探究环长株潭城市群8市旅游产业韧性的空间关联模式和集聚特征,运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采用全局莫兰指数和局部莫兰指数,参照何天祥等的计算方法步骤[35],计算2011—2020年间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空间自相关指数。

2.3 数据来源

2011—2020年期间,长沙、株洲、湘潭、衡阳、岳阳、常德、益阳、娄底8市涉及社会、经济和生态方面的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湖南统计年鉴》、各市统计年鉴,以及省市统计局官方网站和Economy Prediction System数据库;旅游资源要素和政府对旅游新业态支持力度方面的数据来源于湖南省文化和旅游厅、8个城市文旅局和《人民日报》《中国旅游报》《湖南日报》《湖南经济报》《湖南科技报》5大报刊。部分指标根据相关数据整理获得,个别缺失值用相邻年份数据的均值代替。为消除价格波动影响,价格型数据均已做平减处理。

3 韧性时空演变特征

3.1 韧性总体时空演变格局

运用上述熵值法和德尔菲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测算,得到环长株潭城市群8个城市2011—2020年28个指标的权重(表1)和韧性值(图1)。
图1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演变趋势

Fig. 1 Evolution trend of tourism resilience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环长株潭城市群是在特定地域范围内由社会、经济、环境联系紧密的8个城市组成,但其内部社会、经济、环境等又存在一定的空间差异性,难以完全等同于单一城市。在城市尺度上,单一城市内部旅游、社会、经济、生态等子系统联系密切,但在城市群尺度上各城市之间的同一子系统联系更为密切。因此,通过简单地对8个城市韧性水平加权平均难以科学地反映整个城市群的韧性,需要考虑木桶效应,突出城市子系统短板的限制性影响,利用式(1)计算8个城市相应子系统耦合形成的城市群子系统韧性Sj,然后进行加权,求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S
从时间尺度看,一是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不高,大体呈上升态势,从2011年的0.15上升至2019年0.34,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于2020年下降至0.31。二是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存在俱乐部收敛趋势。虽然长沙、湘潭和株洲的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增量较大,在0.20~0.25之间;但其他城市增量较小,在0.12~0.15之间;但从增速看,长沙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增长速度最慢,年均增长4.5%,其他城市增速在6.4%~9.2%之间,远高于长沙,呈现出长株潭3个城市与其他5个城市的俱乐部收敛态势。从2017年起,湘潭由中低韧性提升为中高韧性,长株潭差距缩小;其余5个城市的韧性水平分布从2007年的[0.29]提升为2020年的[0.31],相对差距也在缩小。此外,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变差系数从2011年的0.514下降至2022年的0.366,也表明差异性略有缩小。
从空间尺度看,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整体呈“东部高,西部低”逐级递减的稳定格局,长沙最高,株洲、湘潭次之,岳阳、衡阳和常德较低,益阳和娄底最低。根据图1数据,采用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将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划分为低度韧性、中低韧性、中高韧性、高度韧性4个等级。借助ArcGIS软件绘制2011年、2014年、2017年和2020年的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总体演变格局图(图2)。由图2可以看出,研究期内,长沙一直保持高度韧性水平,株洲和湘潭高于平均水平,常德一直处于中低韧性水平,娄底一直为低度韧性。
图2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总体演变格局

Fig. 2 Overall evolution pattern of tourism resilience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3.2 子系统韧性时间演变特征

图3所示,一方面,旅游产业结构韧性、经济韧性和社会韧性呈波动上升趋势,分别从2011年的0.10、0.25和0.05上升至2020年的0.46、0.36和0.32;生态韧性增长平稳且缓慢,十年间仅增长0.06;而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大体保持平稳。另一方面,2020年社会韧性和旅游产业结构韧性回落,分别比2019年下降了0.16和0.05。这说明新冠肺炎疫情对生态环境略有正向影响,但疫情防控阻碍人员和要素流动,降低经济增长率,旅游投资和旅游人数大幅度下降。从子系统韧性年度均值看,发现旅游产业结构>经济韧性>社会韧性>旅游资源要素韧性>生态韧性,由于旅游产业结构韧性、旅游资源要素韧性与社会韧性的权重之和为0.669,导致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先上升后下降。
图3 环长株潭城市群各子系统旅游产业韧性演变趋势

Fig. 3 Evolution trend of tourism resilience of sub-systems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2011—2020年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各子系统韧性总体上呈交错上升趋势,8个城市各子系统演变趋势基本一致,但各子系统间差距有所扩大。研究期内,旅游产业结构韧性和社会韧性增幅大,分别为0.37和0.26;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和生态韧性波动较小,变化幅度不超过0.06;而经济韧性增长适中,为0.10。2011—2015年各子系统韧性增长缓慢,但2016—2019年韧性增长加速,社会韧性、旅游产业结构韧性超越经济韧性、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分别居第一和第二,且差距逐步扩大。2020年社会韧性大幅下降,退居第三,旅游产业结构韧性也有所下降,经济韧性和生态韧性增速放缓,各子系统间差距开始缩小。
通过调研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对旅游产业韧性的影响主要表现为:一是除长沙和湘潭外,其他6个城市旅游产业实力较弱,旅游品牌力和吸引力不足,在疫情影响下,经济下行压力大,人民收入预期下降,旅游需求放缓,旅游投资与开发基本停顿,旅游新业态增速为-26.3%,旅游产业抵抗力和恢复力偏弱,旅游经济韧性下降;二是疫情造成封控,省外和城市外游客数量下降75.6%,社会韧性下降,制约了旅游产业恢复力;三是疫情导致社会经济发展滞缓,物质和人员流动性下降,加上生态文明建设力度不断增大,导致污染物排放略有下降,生态韧性略有上升;四是城市群旅游资源较好,但旅游企业投资不高,旅游产业创新不足,导致旅游产业重构力和转型力不强,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增长乏力。由此可见,经济韧性和社会韧性受外界冲击的影响较大,旅游产业结构韧性波动较大,而相比之下旅游资源要素韧性和生态韧性发展变化则相对稳定。

3.3 韧性空间演变特征

(1)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空间差异先上升后下降,韧性结构逐步优化。借助Stata软件绘制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核密度分布图(图4)。从图形位置上看,2011年以后的核密度函数中心明显向右移动,表明研究期内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提升比较显著,但中心所处位置仍较为靠近原点,表明城市群旅游产业整体韧性水平仍有待提升,从2011年的0.15上升到2020年的0.31,仍然偏低。从形态上看,核密度函数总体呈正偏态,且呈现由单峰向多峰过渡,右拖尾逐年拉长,2020年与2011年相比峰值显著下降,曲线渐趋平缓,开口宽度明显扩大,各城市之间的韧性标准差从0.101上升到0.133,整体较低,但略有增大,表明各城市之间旅游产业韧性发展差异增大,存在两极分化趋势。此外,高值区和低值区分异明显,表明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十年间,长沙旅游产业平均韧性值最高(0.58),是最低城市娄底(0.19)的3.05倍、是环长株潭城市群平均值(0.24)的2.40倍。2020年峰值有所下降,旅游产业韧性由尖峰向多峰变化,且核密度曲线的左端面积减少,表明大部分城市旅游产业韧性呈优化趋势,城市间差异有所降低。从图4可以看出2020年较2011年相比,低度韧性水平的城市减少,中低、中高韧性水平的城市增多,韧性结构有所优化。
图4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核密度分布

Fig. 4 Distribution of tourism resilience core density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2)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空间负相关,空间格局较稳定。从图2可见,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存在高值和高值聚集、高值和低值聚集以及低值和低值聚集的现象,呈现出一定的空间关联性。为验证这种空间关联性,采取莫兰指数进行空间探索性分析。
一是旅游产业韧性的全局空间关联性分析。由于环长株潭城市群各市之间距离较小,且关系密切,本研究采用N阶邻接矩阵[35],借助Stata软件测算出2011—2020年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全局莫兰指数。结果显示,2011—2020年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全局莫兰指数I均为负数,且在[-0.18,-0.1]区间内波动,但显著性不足,仅2020年显著水平为0.09,原因可能是空间样本数据偏少。这表明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在空间分布上格局上具有相对稳定性,存在一定的全局空间关联性。进一步分析发现,全局莫兰指数的绝对值总体呈“先降,后升,再降,再升”的波动趋势,表明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空间集聚程度经历了“减弱→增强→减弱→增强”的变化过程。
二是旅游产业韧性的局部空间关联性分析。计算2011—2020年的局部莫兰指数,绘制4个年份的莫兰散点图和象限分布表(表2)。长沙、株洲和湘潭三市构成第一梯队,韧性水平在[0.73]间。长沙韧性较高,与周边城市的差距大,局部莫兰指数在[-0.80,-0.65]区间波动,显著水平在5%以下,属于典型的高-低聚集。株洲和湘潭韧性次之,但增长速度较快,特别是2017年后,湘潭从中低韧性上升为中高韧性区域,局部莫兰指数在[0.45]区间波动,部分年份显著,属于高-高聚集。衡阳、常德和岳阳为第二梯队,韧性水平在[0.34]之间。衡阳和常德为低-低聚集,局部莫兰指数在[0.37]之间;岳阳则一直为低-高聚集,局部莫兰指数在[-0.20,-0.25]之间。娄底和益阳为第三梯队,韧性很低,在[0.30]之间,局部莫兰指数在[-0.07,-0.36]之间,娄底一直处于低-高聚集区,益阳从2017年起由低-高聚集区转为低-低聚集区。
表2 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空间分布类型

Tab. 2 Spatial distribution types of tourism resilience in Chang-Zhu-Tan-Rim city clusters

年份 高-高(H-H) 低-高(L-H) 低-低(L-L) 高-低(H-L)
2011年 株洲 湘潭、岳阳、益阳、娄底 衡阳、常德 长沙
2014年 株洲 湘潭、岳阳、益阳、娄底 衡阳、常德 长沙
2017年 株洲、湘潭 岳阳、娄底 衡阳、常德、益阳 长沙
2020年 株洲、湘潭 岳阳、娄底 衡阳、常德、益阳 长沙
由此看出,一方面,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存在空间负相关性,部分城市的集聚特征并不明显,说明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空间分异性较强,城市群整体空间差异有所扩大,但部分城市之间差异缩小,呈现出俱乐部收敛态势。长沙一直处于高-低聚集区,旅游产业发展韧性水平较高,与周边城市差距较大,在空间上形成了城市群旅游发展的极核,间接推测长沙旅游产业发展产生了对周边城市的虹吸效应。由于长沙是省会城市,是国内旅游客源的主要目的地与集散地,强大的区域中心地位、龙头作用和集聚功能愈加促进了长沙旅游产业韧性的“单极化”发展。除了湘潭外,其他周边城市旅游资源可替代性较强、旅游品牌影响力较弱,长期受到长沙强省会的虹吸效应影响,游客、旅游从业人员、技术、资本等要素外流,既无法享受到长沙旅游快速发展的溢出效应,也无法充分发挥出自身优势,使得这些城市的旅游产业韧性得不到较为明显的提升。
另一方面,株洲、湘潭毗邻长沙,形成沿着湘江分布的“品”字形格局,比其他5个城市更容易受到长沙旅游业发展的正向辐射作用影响,这与长株潭城市群历史渊源、政策、市中心地理距离等有关。长株潭三市中心两两相距不足50千米,在市民文化、风俗习惯、方言上十分接近,历史上就具有紧密的经贸和社会联系。从20世纪80年代起,湖南省委省政府逐步推动长株潭经济区建设和长株潭一体化进程。长株潭城市群先后被纳入湖南省发展战略和有关国家规划,开展了城市群规划、旅游规划,稳步推进交通、电信、电力、养老等公共设施和公共服务一体化建设,共同开展湘江流域协同治理和生态环境协同保护,2018年开始实施长株潭精品旅游线路规划和运营等。由此可见,长株潭一体化进程不断加快,株洲和湘潭与长沙一道享受到了政策的“春风”,发展成为湖南省副核心城市,便捷的交通加速了长沙旅游业溢出效应。总之,局部莫兰指数测算结果进一步证明了上文依据全局莫兰指数得出的结论,即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整体上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负相关性和较为稳定的集聚特征,空间格局整体稳定。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本研究基于“压力-状态-响应”(PSR)构建城市旅游韧性评价模型,分析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得出以下结论。
(1)从总体演变特征看,研究期内,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水平偏低,发展不平衡,但呈上升态势,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和自身的恢复力都有所提高;空间上,区域分异明显,呈“东部高、西部低”逐级递减的稳定格局,存在俱乐部收敛态势。
(2)从子系统演变特征看,各子系统之间韧性水平差异较大,呈交错上升趋势,且相互差距有扩大态势,抵抗外界冲击的能力不同。其中,经济韧性、旅游产业结构韧性和社会韧性增长较快,但受外界冲击的影响较大,而生态韧性和旅游资源要素韧性波动较为平稳。
(3)从空间演变特征看,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空间分异明显,空间差异先上升后下降;呈现整体空间负相关、局部空间聚集特征,空间集聚程度经历了“减弱→增强→减弱→增强”的变化过程,具有较为稳定的集聚分布特征。长沙是城市群的极核,既具有显著的虹吸效应,也对株洲和湘潭表现出日益增强的辐射效应。

4.2 建议

根据上述的研究结果,对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提升提出以下建议。
(1)提升旅游资源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一是重新认识旅游资源要素,科学拓展旅游资源要素的内涵与外延,把文化资源、工农业资源和数据资源等通过创意活动与旅游游产业融合,转化为新的旅游资源。二是将数字技术和数据内容注入传统旅游资源,实现数据变资源,让传统旅游资源蜕变成新的旅游吸引物,赋能旅游产业发展。
(2)提高旅游资源和设施的质量。一是以高质量发展为目标,坚持保护性开发旅游资源,注重传统旅游资源生态化保护。二是提升旅游服务设施的质量,在重点城市、重点旅游区域,加大投资,进一步提升4A级以上旅游景区、3星级以上酒店和特色民宿,以及省级以上公园和度假区等的硬件设备和服务水平。
(3)发展旅游新业态,促进旅游产业多样化和高级化。一是大力发展数字旅游、康养旅游、城市微度假和夜间经济等新业态,推动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二是开发文旅新产品,发展旅游+产业,满足游客个性化和多样化需求。三是开发全新的数字化旅游服务设施和平台,如湖南省数字文旅服务平台、数字化酒店、数字化景点、沉浸式旅游演艺中心等。
(4)进一步构建城市群协同发展合作机制,提升区域一体化程度。一是成立环长株潭城市群合作办公室,统筹城市群发展战略规划和政策协调职能,在跨城市交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保护、人才和资金自由流动、教育和医疗公共服务共享等方面实现大突破。二是长沙充分发挥示范引导和辐射带动作用,株洲、湘潭主动承接长沙产业转移和功能疏解,周边城市克服强省会的虹吸效应,牢牢把握长沙的资源溢出,提高对资源要素的吸纳能力,在城市群内部形成良好的产业分工和协同发展效应,促进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协同发展的良好局面。

4.3 不足

由于旅游业的综合性,相应地需要从各方面对旅游产业韧性进行长时序的测度。本文研究2011—2020年环长株潭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鉴于新冠肺炎疫情始于2019年底,囿于数据的可获得性,研究时间跨度较小,特别是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评价有待进一步分析。此外,本研究注重城市群旅游产业韧性的时空演变,未来将进一步分析影响旅游产业韧性时空演变的因素,从而为提升旅游产业韧性提出更多、更全面的对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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