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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 Vol. 13 >Issue 6: 923 - 940

DOI: https://doi.org/10.12342/zgstly.20230237

The Belt and Road Tourism Cooperation and Green Development

Tourism cooperation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Review and prospects

  • Zou Tongqian , 1, 2 ,
  • Zhang Lirong , 1 ,
  • Qiu Rui 1 ,
  • Zhang Mengya 3
Expand
  • 1. China Academy of Culture and Tourism,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4, China
  • 2. Silk Road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of Tourism and Culture Heritage, Samarkand 140104, Uzbekistan
  • 3. College of Management, Ordo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Ordos 017010, China
* Zhang Lirong. E-mail:

Received date: 2023-10-31

  Revised date: 2023-12-19

  Online published: 2024-02-06

Fold

Abstract

Expanding and deepening tourism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RI) countries and regions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joint construction of the BRI, which has important strategic significance for promoting global economic growth and humanistic exchanges. After four stages of development, includ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pillars and beams, fluctuating development, epidemic control and market recovery, tourism cooperation along the BRI has achieved great progress in infrastructure “hard connectivity”, rules and standards “soft connectivity”, as well as people-to-people “heart connectivity”. At the same time, the scale of BRI tourism market has significantly expanded, industrial investment has continued to grow, unified brands have gradually formed, security has gradually strengthened, and cooperation platforms have been enriched. In the future, BRI tourism cooperation will not only encounter new opportunities for deepening transportation connectivity, digital economy and green development, but also face challenges such as complicated external environment, unbalanced regional development and weak global soft connectivity. We should have the vision of building BRI tourism community of shared destiny which has interconnected facilities, linked standards, and integrated cultures, as well as a high level of openness, industrial resilience and security.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vision, we should continue to build a seamless three-dimensional tourism transportation network,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smooth linkage and docking mechanism for tourism policies, continue to expand the platform for civil exchanges,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pattern of all-round opening-up, explore the construction of a multi-level tourism resilience system, and work together to guarantee the multi-dimensional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security issues.

Key words：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ourism cooperation; stages of development; focuses of cooperation; effectiveness; prospect and suggestions

Cite this article

Zou Tongqian , Zhang Lirong , Qiu Rui , Zhang Mengya . Tourism cooperation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Review and prospects[J]. ECOTOURISM, 2023 , 13(6) : 923 -940 . DOI: 10.12342/zgstly.20230237

1 引言

2013年，中国正式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简称“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十年来，共建“一带一路”始终坚持共商共建共享，跨越不同文明、文化、社会制度、发展阶段，开辟了各国交往的新路径，搭建起国际合作的新框架[1]。中国已同152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余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覆盖了亚洲、欧洲、大洋洲、非洲、美洲5大洲[2]。作为中国面向国际社会提供的重要公共产品，“一带一路”倡议的根本属性是“共同发展”。倡议的实施不仅推动了中国的产业升级，同时也为各共建国家带来了产业升级红利[3]，提升了共建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4]。
“一带一路”倡议为拓展与深化各共建国家间的旅游合作提供了长效持久的发展平台。作为最易切入、辐射能力最强的区域合作形式，旅游合作有助于深化民间交往、促进民间合作，一直被认为是区域经济合作最有效的先行形式[5-6]。十年来，“一带一路”旅游合作态势在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五通”目标的推动下持续向好，旅游合作联系网络结构韧性有所提升[7]。多个共建国家和地区建立起双多边旅游合作机制，在丝路文化品牌宣传、出访签证办理、基础设施建设、旅游服务保障等方面展开了积极的对接与合作，带动了各国旅游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8]。当前，世界形势多变，多重挑战和机遇共存，全面回顾总结倡议提出十年来“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发展历程和成效，分析合作中的阻碍，对于加强旅游领域的国际合作，推动倡议的深化、稳固和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意义。

2 “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发展回顾

2.1 旅游合作发展阶段

倡议的实施推动了国际旅游合作，为共建“一带一路”各国的入境旅游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2013—2019年间，共建“一带一路”各国入境旅游人次逐年攀升（图1），区域旅游市场规模持续向好。2020年，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形势的影响，各国入境旅游人数锐减，但随着全球疫情限制措施的解除，国际旅游市场正在逐渐从冲击中复苏，表现出较好的产业韧性①(① UNWTO发布的《2023年全球旅游业晴雨表》预测，2023年全球国际游客抵达人数可能恢复到新冠肺炎疫情前水平的80%~95%。)。
图1 2013—2022年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入境旅游人数变化

数据来源：根据世界旅游组织（World Tourism Organiza- zation，简称UNWTO）官网（https://www.unwto.org/）“一带一路”最初65个合作国家入境旅游面板数据自制（土库曼斯坦、也门共和国、阿联酋、伊拉克、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国家缺失值较多，未纳入计算范围）

Fig. 1 Changes in inbound tourist arrivals of the Belt and Road countries from 2013 to 2022

参考薛力和李少康[9]对“一带一路”倡议演变阶段的划分，结合影响“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重大事件和各国入境旅游人数的变化规律，将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十年间旅游合作大致划分为立柱架梁（2013年10月—2017年5月）、振荡发展（2017年5月—2019年12月）、疫情管控（2019年12月—2022年2月）与市场恢复（2022年2月至今）4个阶段（图2）。
图2 “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发展阶段

Fig. 2 Development stages of tourism cooperation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2.1.1 立柱架梁阶段

2013年秋，习近平总书记在访问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大倡议[10]。此后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文件，明确提出要“加强旅游合作，扩大旅游规模，联合打造具有丝绸之路特色的国际精品旅游线路和旅游产品”“广泛开展文化交流、学术往来、媒体合作等”，为各国交流合作指明了方向。提升旅游基础设施“硬联通”、探索建立旅游合作机制、展开人文交流成为该阶段合作重点。基础设施联通不断推进，陆海交通网络联通世界[11]，区域旅游可达性大幅提升。各国首脑互访频繁，国际旅游合作持续深化，各类文化年、旅游年、艺术节等人文合作项目异彩纷呈，多形式的“一带一路”旅游合作交流机制逐渐建立起来[12]。

2.1.2 振荡发展阶段

2017年5月，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召开，共建“一带一路”站上新起点，由立柱架梁的“大写意”阶段过渡到精雕细琢的“工笔画”阶段。一是旅游合作提质升级，设立起内蒙古满洲里、广西防城港等边境旅游试验区，文化交流也愈发频繁；二是扎实推进基础设施建设，“一带一路”陆路交通网络更加完善，“空中丝路”计划也加速落地。各国积极优化国际航班衔接和签证便利化政策，开放免签、电子签、落地签等，助力实现“一带一路”区域旅游客源共享和双向客源输送，为“一带一路”旅游合作打开更广阔的前景。但地缘政治、非传统安全威胁等风险因素的增多也对部分国家的旅游合作造成了不良影响，增加了“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复杂性。

2.1.3 疫情管控阶段

2019年12月底，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这一前所未有的“黑天鹅”事件为国际旅游业带来巨大冲击。据UNWTO统计，2020年国际游客人数（过夜游客）较2019年下降了74%，国际旅游收入损失约为1.3万亿美元，大约是2009年全球经济危机期间损失的11倍，高达1.2亿的旅游从业者失业或暂时失业[13]。为防止疫情传播，这一时期“一带一路”旅游发展的重点由扩大开放转向危机管理。2020年1月起，全球各国推出了一系列限制人员流动的举措，包括完全或部分关闭边境、航班暂停、严格签证管理、对游客进行强制自我隔离等。与此同时，各国积极深化在疫情防控上的国际协调和合作，加强疫情治理方案共享和疫苗联合研究。中国充分发挥中欧班列的国际物流骨干作用，积极向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提供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紧急援助，引领国际抗疫合作，为民心相通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2.1.4 市场恢复阶段

2022年2月底，世界旅游组织与世界卫生组织就合作开展旅游业复苏工作达成共识，为国际旅游业恢复提供了指导原则和框架，促使各国逐步解除或放宽国际旅游限制，为出境游复苏提供了良好外部环境。2023年，中国先后3次试点恢复了旅行社经营中国公民赴有关国家出境团队旅游业务，中国出境游基本全面放开，对促进全球旅游市场复苏发挥了积极作用。各国降低旅游业相关税费、取消机场签证费等利好政策的不断出台，国际组织的持续发力进一步激发国际旅游消费潜能，“一带一路”旅游市场逐渐复苏提振。据UNWTO发布的《2023年全球旅游业晴雨表》预测，2023年全球国际游客抵达人数可能恢复到新冠肺炎疫情前水平的80%~95%。

2.2 旅游合作重点领域

十年来，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旅游合作着重围绕基础设施“硬联通”、规则标准“软联通”以及共建国家人民“心联通”3个领域展开。

2.2.1 加快推进基础设施“硬联通”

航空、港口、铁路或公路等交通基础设施的不足可能会对国际旅行造成一定阻碍[14]，交通基础设施是刺激国际双边流动的重要决定因素[15]。十年来，一批跨国家、跨地区的交通运输基础设施项目陆续兴建，“一带一路”“海陆空”立体交通体系不断完善。陆上，从横贯亚欧的中欧班列到连接中非文明的肯尼亚蒙内铁路，从让印度尼西亚迈入“高铁时代”的雅万高铁到助力老挝实现由“陆锁国”变为“陆联国”的中老铁路，从纵深中老泰三国的昆曼公路到续写中巴友谊的喀喇昆仑公路，“一带一路”陆路交通网越织越密。海上，马尔代夫中马友谊大桥、孟加拉国帕德玛大桥、柬埔寨斯登特朗至格罗奇马湄公河大桥在南亚和东南亚之间建立起更为紧密的交通联系，比雷埃夫斯港、汉班托塔港成为共建“一带一路”的标志性项目。空中，由中国投资、承建、改造的埃塞俄比亚博莱国际机场、巴基斯坦瓜达尔新国际机场、柬埔寨吴哥国际机场等项目相继竣工，推动了地区间的互联互通。2023年12月，中国至卢森堡首条直飞客运航线正式开通，“一带一路”航空运输网络愈发完善。

2.2.2 持续深化规则标准“软联通”

规则标准“软联通”比基础设施“硬联通”更具传承性、持续性和影响力，可以持久推进“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16]。十年来，各共建国家积极加强各类规则标准的对接互认与应用，有效提高了国家间的合作效率与水平。一是优化签证便利化政策。“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依托庞大的旅游市场基础，各国从签发团体签证（Approved Destination Status，ADS）、签署双边互免签证协定入手，持续推动“一带一路”旅游互联互通。二是推动标准化人员交流互访。例如，2015年，原国家旅游局和桂林旅游学院通过共办旅游景区标准化建设培训班，毫无保留地与老挝分享旅游景区标准化建设的中国经验、中国方案，有效推动了两国间旅游务实合作。截至2023年，中国旅游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已经以中国身份立项4个国际标准，涵盖可持续旅游、旅游咨询服务和在线旅游机构等[17]。三是稳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中国累计与20多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建立了双边本币互换安排[18]，人民币国际支付系统（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CIPS）覆盖了80多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19]，不仅直接促进了中国出入境旅游的发展，还通过对外贸易对国际旅游形成间接拉动效应[20]。

2.2.3 携手促进共建国家人民“心联通”

文化交流和教育作为公共外交工具有助于推动世界和平和全球化[21]，各国文化间的连通性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国际游客流量[14]。十年来，共建“一带一路”国家以高水平文化旅游交流、高质量教育合作和协同危机管理为依托，架起了民心相通的桥梁。一是文化旅游交流互动日益密切。通过互办旅游年、举办综合性文化节、联合申遗等方式，推动文化交流互鉴和丝路品牌营销。二是务实推进国际文化旅游人才培养与合作。2018年，乌兹别克斯坦“丝绸之路”国际旅游与文化遗产大学正式建成，中乌双方在旅游管理专业教学、科研层面展开密切交流合作，取得显著成效。“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旅游教育联盟”的成立以及“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研修班”和“东盟中文导游与旅游从业能力建设培训班”等活动的举办，推动区域旅游教育合作机制日益完善。三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国际援助稳步推进。“防疫物资专列”的开通运行，厚植民心相通根基；“云上东博会”、“中欧文化研讨会”等线上文旅活动的举办为国际旅游业恢复提供了新思路。

2.3 旅游合作发展成效

随着基础设施“硬联通”、规则标准“软联通”、共建国家人民“心联通”等方面的持续发力，旅游业已成为推动“一带一路”倡议行稳致远的关键着力点。

2.3.1 市场规模明显扩大

在“三联通”的稳步推进下，国际旅游通达性持续改善，各国交往不断深化，“一带一路”旅游市场规模明显扩大。根据中国民用航空局数据，截至2021年，中国与53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实现通航[22]。“丝路海运”航线的开通，也为邮轮旅游的恢复提供了保障。截至2022年底，“丝路海运”航线数量已达到94条，通达31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共108座港口[23]。在多种外部条件的加持下，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入境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增长显著[24]。新冠肺炎疫情前的2019年，共建“一带一路”国家与中国双向旅游交流人次超过6 000万，区域旅游规模占全球旅游的70%以上[25]，“一带一路”成为世界旅游热点。以东盟国家为例，中国作为东盟国家最大的入境客源国，2013—2019年，中国赴东盟国家游客总数由2013年的1 300万增长到2019年的3 200万，年均增长率在17%左右，其中泰国为首选目的地（图3）。
图3 中国赴东盟国家旅游人数

数据来源:东盟统计数据门户网站 (https://data.aseanstats.org/visitors)

Fig. 3 Number of Chinese tourists to ASEAN countries

2.3.2 产业投资不断增长

十年来，随着规则标准“软联通”的持续深化，“一带一路”投资壁垒逐渐消除，为旅游项目的投融资需求创造了良好的国际环境。一方面，投融资渠道不断拓宽、金融合作机制日益完善。中国推动建立起中国-东盟银联体、中非金融合作银联体、中拉开发性金融等多边金融合作机制，主导设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中国-东盟投资合作基金、中非发展基金等多个国际经济合作基金。另一方面，资金市场积极参与共建“一带一路”，股票、基金和债券等创新型融资方式不断发展[26]。在良好的投融资环境下，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在旅游投资领域备受世界各国青睐。根据世界旅游组织发布的《Tourism Investment Report 2019》，2014—2018年这5年间，亚太地区接受旅游投资项目最多的10个国家中，有6个是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包括中国（91个项目）、新加坡（46个项目）、泰国（31个项目）、越南（31个项目）、印度尼西亚（23个项目）和菲律宾（21个项目）[27]。
中国对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旅游项目投资也不断增加[28]，包括2010年云南文投集团在柬埔寨投资打造了经典旅游演艺项目《吴哥的微笑》，2014年首旅建国集团在白俄罗斯投资建设了首家境外酒店-明斯克北京饭店。据统计，2006—2015年，中国对共建国家的旅游直接投资项目年增长率为58%[29]，整体来看，中国对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旅游投资呈现出新兴业态投资发展较快、投资主体逐渐多元化的特征。投资初始期以房地产、酒店、影城、娱乐业、体育俱乐部等为主，2017年，以上行业境外投资受到管控，万达、海航等企业纷纷抛售海外房地产项目。与此同时，旅行科技板块在全球旅游投资中展示出强大的行业韧性，在2018—2022年间实现了从10%到28%的连续增长[30]。中国积极拥抱数字化转型浪潮，逐渐加大对云旅游、云观展、云演艺等新兴业态的投资。自2018年起，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连续3年面向全国征集“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重点项目，将线上服务平台、创意设计、旅游演艺设为重点投资方向，涉及20个共建国家和地区[31]。
除中国旅游集团、海航集团、港中旅等典型的旅游企业外，包括中国城市建设集团在内的一些非典型旅游企业也纷纷加入投资队伍，在投资能源、建筑、房地产等领域的同时将旅游作为辅助业务[32]。此外，民营企业逐渐成为对外投资的重要力量。2022年，中国民营企业与沿线国家进出口总额占中国与沿线国家进出口总额的比例高达56.8%，近40%的500强企业开展了“一带一路”海外投资[33]。

2.3.3 统一品牌逐步形成

十年来，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持续强化丝绸之路文化和旅游品牌营销，逐步形成丝绸之路统一品牌。2014年，“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项目联合申遗成功，推动丝绸之路产品和品牌的国际化建设迈向新台阶。2016年，中蒙俄3国成立了“万里茶道”国家旅游联盟，联合开发多条中俄蒙跨境精品旅游线路，举办了“茶叶之路”——和平之旅、中俄满洲里——赤塔“红色之旅”、二连浩特“茶叶之路”国际文化旅游节等活动，成功打造了“万里茶道”国际旅游品牌。此外，中国连续3年以“美丽中国——丝绸之路旅游年”为主题进行系列宣传推广，高质量筹办了中国-中东欧、中国-东盟、中国-欧盟等十余个文化年、旅游年活动，举办了“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等主题文化节，促进了丝绸之路文化多层次、多维度的传播。UNWTO也发挥了关键作用，通过优化丝绸之路旅游目的地网站以及各种社交媒体平台（如Twitter、Facebook、Flickr、Vimeo等），增加了丝绸之路旅游的线上宣传力度，提高了丝绸之路的知名度和曝光率；在“Globe Trekker”开设丝绸之路旅游专栏，主办了丝绸之路旅游国际会议，多渠道、多平台提升了丝绸之路旅游品牌影响力[34]。

2.3.4 安全保障逐渐增强

国际旅游安全风险因素复杂，政治环境、犯罪率、恐怖袭击和健康等安全因素都会影响国际旅游需求的产生[35-36]。为共同应对区域旅游安全风险，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就区域非传统安全风险经验交流、联合执法和应急协作展开系列合作，旅游安全保障逐渐增强。自2011年起，中老缅泰4国定期开展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行动，建立起湄公河4国联合巡逻执法机制。2016年，中蒙俄3国元首在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签署了《中蒙俄经济走廊规划纲要》，强调了有关跨境、跨区域旅游综合安全保障机制和紧急情况游客救助机制等旅游安全问题[37]。2021年在《中国-东盟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纪念峰会》上，中国与东盟就政治安全合作进行了下一步探讨，未来将继续落实《中国-东盟非传统安全领域合作谅解备忘录》及其行动计划，共同应对恐怖主义、跨国犯罪等非传统安全威胁和挑战[38]。此外，东盟还同巴基斯坦、阿联酋、土耳其等国家建立了对话伙伴关系，形成系列文件，计划在打击恐怖主义、防止暴力极端主义和管理跨国犯罪方面展开经验交流和合作（表1）。
表1 东盟对外展开非传统安全合作的部分文件列表

Tab. 1 List of selected documents on ASEAN’s external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cooperation

合作国 指导文件 主要内容
东盟-中国 《落实中国-东盟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2021—2025）》 进行信息分享、经验和最佳实践的交流，以及通过互访、培训、研讨会、和视频会议等方式进行能力培养，旨在处理中国和东盟相关机构在非传统安全领域的问题，包括恐怖主义、毒品走私、人口贩运、洗钱、海上抢劫、武器走私、国际经济犯罪和网络犯罪……
东盟-土耳其 《通过东盟-土耳其务实合作领域（2019—2023）》 探索在安全挑战方面进行信息和经验交流的可能性；
探索在打击恐怖主义、预防暴力极端主义、遏制激进化崛起以及反洗钱等方面分享经验和最佳实践的可能性；加强对外国恐怖主义战斗人员（Foreign Terrorist Fighters, FTFs）移动与回流的关注，努力打击恐怖主义分子利用互联网、社交媒体进行恐怖活动的行为……
东盟-阿联酋 《东盟-阿联酋部门对话伙伴关系：务实合作领域（2024—2028）》 海上合作，包括可持续的海洋经济发展；
打击跨国犯罪，包括恐怖主义、暴力极端主义、激进化、非法药物贩运、非法野生动植物和木材贸易、人口贩运、武器走私、偷渡、海上抢劫、洗钱、国际经济犯罪和网络犯罪……
东盟-巴基斯坦 《东盟-巴基斯坦部门对话伙伴关系：2019—2021务实合作领域》 探索在“东盟-巴基斯坦打击恐怖主义合作联合宣言”框架下，分享关于打击恐怖主义、预防暴力极端主义和阻断外国恐怖主义战斗人员流动的经验和最佳实践的可能性……

数据来源：根据东盟秘书处官网（https://asean.org/）数据自制

2.3.5 合作平台不断丰富

十年来，在“共商共建共享”原则的指导下，“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平台不断拓展优化，促进了共建“一带一路”各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之间的信息共享与价值共创。“东盟旅游论坛”“中蒙俄‘万里茶道’国际旅游联盟”“10+1旅游部长会议”“中国—东盟旅游教育联盟”等国际旅游合作平台逐渐完善，各共建国家的旅游合作与交流更加频繁便利。“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丝绸之路国际博物馆联盟”“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联盟”“‘一带一路’国际科学组织联盟”“‘一带一路’青年创意与遗产论坛”等文化交流平台运作良好，增进了共建“一带一路”各国间的文化交流与认同。
与此同时，双边多边国际外交平台、贸易平台、投融资平台、智库合作平台为切实推进“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表2）。双边多边国际外交平台多以政策对话、分组论坛等形式展开政策协商，加强了国家间的沟通与文化和旅游合作。贸易平台以产品或服务展销为基础，提升了各国旅游产品的境外热度，促进了国家间的经贸合作和招商引资工作。投融资平台集政策性、开放性、商业性和合作性为一体[25]，通过为跨国旅游项目提供资金援助，优化了“一带一路”旅游贸易环境。智库合作平台则通过组建智库联盟开展学术研究，发布《“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发展报告》、《中国“一带一路”投资安全研究报告》等成果，推动旅游理论创新、成果共享与思想交流，为各级政府决策和“一带一路”旅游项目投资提供了智力支持。
表2 “一带一路”部分合作平台名称

Tab. 2 Selected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ooperation platforms

平台类别 平台名称
国际旅游合作平台 东盟旅游论坛、中蒙俄“万里茶道”国际旅游联盟、“10+1”旅游部长会议、中国-东盟旅游教育联盟、世界旅游联盟、世界旅游发展大会、旅游企业联合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城市发展联盟、“一带一路”旅游城市联盟、“一带一路”旅游景区联盟、丝绸之路旅游市场推广联盟、海上丝绸之路旅游推广联盟、丝绸之路旅游部长会议、中俄蒙旅游部长会议
文化交流平台 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丝绸之路国际博物馆联盟、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联盟、“一带一路”国际科学组织联盟、“一带一路”青年创意与遗产论坛、“一带一路”国际陶瓷教育联盟
智库合作平台 “一带一路”国际智库合作委员会、“一带一路”智库合作联盟、“一带一路”应急管理国际智库
双边多边国际外交平台 上海合作组织、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一带一路”高峰论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级别视频会议、中国-东盟中心、中国-中亚峰会、中阿合作论坛、中国-南亚合作论坛、中非合作论坛
贸易平台 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中国-东盟博览会、中国亚欧博览会、中国-中东欧国家博览会、中国-中东非（肯尼亚）国际贸易数字展览会
投融资平台 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上合组织开发银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丝绸之路基金、中国东盟海上合作基金、中拉产能合作基金、中非产能合作基金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一带一路”网（https://www.yidaiyilu.gov.cn/）及相关网站搜索信息自制

2.4 旅游合作网络特征

倡议提出以来，共建“一带一路”国家间旅游合作网络密度逐渐增强，但具有一定的空间区域性。在旅游合作整体开放性方面，东北亚、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的国家在合作网络中占据了中心位置，这可能是因为其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以及实施了签证互惠政策[39]。同时，中国同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旅游合作网络也呈现“海强陆弱、东热西冷”、以旅游枢纽为中心向周边辐射的格局。旅游枢纽由交通枢纽演化而来，一般位于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或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是连接旅游目的地和客源地的主要进出通道，通过为游客提供集散、换乘等服务取得对区域旅游业的控制力[40]。
从旅游交通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程度来看，中国同岛屿型国家的基础设施连通性最高，同内陆国家的连通性最低，其中，同俄蒙和东南亚地区的连通性最高。其次是海陆兼备型国家，同内陆国家和中东欧地区的连通性最低[41]。从出入境旅游流来看，中国与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联系更为紧密，尤其是东南亚地区，一直以来都与中国互为重要客源国。世界旅游组织官网出境旅游面板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出境旅游目的地前10中，就有5个是海上丝绸之路国家，为泰国、马来西亚、柬埔寨、菲律宾和缅甸；2019年，中国入境外国游客中亚洲占比达75.9%，客源国前20位中有9个是海上丝绸之路国家[42]。从旅游投资流向来看，中国对“一带一路”旅游项目的投资也更多地流向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阿联酋等扮演枢纽角色的海上丝绸之路国家，新加坡、柬埔寨等国成为企业投资首选地（表3）。
表3 中国在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旅游投资分布

Tab. 3 Distribution of Chinese tourism investment in the Belt and Road countries

区域 接受投资国家及项目数量
东南亚 新加坡（21）、柬埔寨（19）、泰国（15）、印度尼西亚（13）、老挝（13）、马来西亚（11）、
越南（8）、菲律宾（6）、尼泊尔（4）、缅甸（3）
南亚 斯里兰卡（6）、巴基斯坦（5）、孟加拉国（2）、马尔代夫（2）、印度（1）
中亚 哈萨克斯坦（1）、土库曼斯坦（1）
中东 阿联酋（10）、土耳其（3）、以色列（1）、沙特阿拉伯（1）
俄蒙 俄罗斯（6）
中东欧 捷克（5）、匈牙利（3）、塞尔维亚（2）、白俄罗斯（2）、斯洛文尼亚（1）、塞浦路斯（1）、
拉脱维亚（1）、格鲁吉亚（1）、波兰（1）、波黑（1）、保加利亚（1）、乌克兰（2）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商务部最新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备案结果公开名录》整理

3 “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机遇与挑战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共建“一带一路”任重道远。

3.1 机遇

3.1.1 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织密“一带一路”旅游交流网络

基础设施网络越织越密，为“一带一路”旅游搭建了更加坚实的沟通桥梁。交通基础设施对旅游合作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明显，“一带一路”海陆空交通设施能够通过改善交通可达性、提升区域旅游效率、推动旅游要素空间集聚等路径促进旅游增长[43]。目前，雅万高铁、中欧班列等已经为旅游人员输送、物资与信息交流做出了优秀的示范。未来，中欧旅游班列的开通将进一步改变世界旅游格局，直接把作为世界主要旅游客源地之一的中国和整个欧亚大陆联系起来。中吉乌铁路、中欧旅游班列等“一带一路”向西通道的推进将使“一带一路”旅游更加便利；海上邮轮、空中航班等的全方位联通也将深入激发“一带一路”旅游潜力，丰富“一带一路”旅游产品，创新旅游合作服务模式。

3.1.2 数字经济拓展“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空间

“一带一路”旅游数字化将成为双边多边合作的新渠道与新引擎，助力“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多样化发展。数字经济是人力、资本和技术流动的催化剂，它催生了质的创新，提高了生产力，成为技术进步和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44]。共建“一带一路”国家间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合作进程逐步加快，带动了“一带一路”数字互联互通程度的提高，促进了信息共享及互信互认，为跨境智慧旅游、智慧海关、智慧口岸与跨境支付等旅游信息化建设注入了强大动力。其次，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线上直播平台进一步拓宽了“一带一路”旅游贸易渠道，有效提高了旅游交易的转化率，促进了“一带一路”旅游市场的复苏。另外，随着“云演艺”“云娱乐”“云看展”等新业态不断涌现，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将成为今后“一带一路”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发展的关键。

3.1.3 全球绿色低碳转型助推“一带一路”旅游绿色发展

全球绿色低碳转型的大趋势为“一带一路”绿色低碳旅游发展创造了新的合作机遇。2021年11月，世界旅游组织发布《格拉斯哥宣言：旅游业十年气候行动承诺》，提出了全球旅游业二氧化碳排放量2030年减半、2050年中和的发展目标。全球正迎来一场以绿色低碳为特征的产业和技术变革，绿色发展成为共建“一带一路”各国共同追求的目标和全球治理的重要内容[45]。2022年3月，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推出的《关于推进共建“一带一路”绿色发展的意见》以及习近平主席在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宣布支持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8项行动中，均将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列为重点发展方向。政策的支持为中国与共建各国在低碳旅游、生态旅游、绿色旅游合作提质升级方面增添了新动能。此外，“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国际联盟、“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国际研究院，以及“一带一路”生态环保大数据服务平台的相继建立，为撬动民间绿色投资合作、创建标志性低碳旅游目的地创造了机会和平台。中国打造世界最佳旅游乡村的绿色发展实践也为其他国家的生态旅游建设提供了一定的借鉴意义。

3.2 挑战

3.2.1 外部环境错综复杂对旅游合作造成新挑战

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是“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重要制约因素。一方面，气候与环境变化[46]、灾害与风险管理[47]、犯罪与社会安全[48]等对旅游目的地韧性①(① 韧性：最初源于物理学领域，后在1973年被Holling引入生态学，用于描述生态系统在遭受不同类型冲击时维持系统稳定状态的特征，2000年Adger将其引申到社会学领域，是指群体或社区在应对社会、政治和环境变化造成的外部压力和干扰的能力。此处是指“一带一路”旅游目的地应对外部环境的制约与干扰的能力与水平。)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旅游安全既是旅游活动开展的最基本需求[49]，也是各国开展旅游合作的重要前提[50]，而近年来频发的自然灾害、武装冲突及违法犯罪等事件导致游客安全难以保障，对“一带一路”旅游业合作生态造成了严重威胁。另一方面，“脱钩”与“地方保护势力抬头”导致旅游市场孤岛化。开放是合作的前提，但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在网络、金融等方面的开放程度不足，直接影响了各国旅游合作的深度以及跨国旅游过程中的便利性与舒适度。2020年，“一带一路”经济体开放指数为0.7218，比2008年提高5%，但相对于欧盟（0.7974）与二十国集团（Group of 20，G20）（0.7526），仍有较大的进步空间[51]。营商环境、金融环境、网络环境等仍是制约“一带一路”旅游深化合作的重要瓶颈。

3.2.2 基础设施发展不均衡影响整体效益发挥

“一带一路”旅游基础设施发展不均衡影响着合作稳定性。共建“一带一路”国家间互联互通程度具有异质性，海上丝绸之路国家之间的联通效应更加突出，收入差距较小的国家间，设施相通的效应更加突出[52]。基础设施的布局不仅受地理因素与经济发展水平限制，也与共建国家原有基础、社会状况、政策支持等因素息息相关。长期以来，东南亚和欧洲一直是基础设施发展的两个增长极，中东、非洲等区域为发展洼地。作为发展的基础条件，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的不均衡使“一带一路”面临着可持续与高质量发展的挑战，难以保障“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公平性与普惠性。

3.2.3 软联通不畅影响旅游合作可持续

制度薄弱是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全球价值链发展和区域一体化的主要障碍，使得“一带一路”在贸易、投资和跨国生产链发展方面存在高风险、不安全和不稳定性[53]。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数量多、涵盖区域广，且大多数都缺少凝聚力和可靠的制度与法律环境[54]。而旅游涉及的要素复杂，各个国家间制度标准如旅游统计标准、数字经济标准与信息共享平台等衔接不流畅，给“一带一路”旅游增加了许多交易成本，使旅游合作面临许多无形的壁垒，严重影响合作的紧密度。目前“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在软件方面的发展明显落后于硬件设施前进的脚步，制度、规则与标准的匮乏导致“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旅游实践缺乏畅通的对接机制，在协同合作时常常“通而不畅”，影响未来合作的质量。

4 “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的愿景与建议

4.1 发展愿景

十年来，“一带一路”建设致力于构建以经济走廊为引领的全球互联互通网络。在“自由贸易区”“经济走廊”“区域一体化”等理论的指导下，欧亚经济联盟从商品贸易一体化、服务贸易一体化、资金流动自由化和劳动力流动自由化维度出发，构建起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愿景[55]，亚洲开发银行从数字联通、环境可持续、技术转让与创新、航空交通、区域健康项目与制度的稳定性等维度构建起经济走廊区域合作与一体化的愿景[56]，为“一带一路”旅游合作愿景提供了借鉴。
结合“一带一路”旅游合作面临的大环境以及旅游业的独特性质，应该以构建“一带一路”旅游命运共同体为愿景，即：秉承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路精神，以“中国倡导推进，全球合作联动”为协作模式，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科技为技术支撑，以“高标准、可持续、惠民生”为发展目标，以“三联通”与“三高”为衡量标准，促进“一带一路”旅游业创新发展、互进共荣（图4）。
图4 “一带一路”旅游命运共同体合作建设框架

Fig. 4 Cooperation and construction framework of the Belt and Road tourism community with shared destiny

4.2 发展建议

打造无缝对接的立体旅游交通网络。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具有“乘数效应①(① 乘数效应：是一种宏观的经济效应，指经济活动中某一变量的增减所引起的经济总量变化的连锁反应程度。在此处是指“一带一路”每增加一单位交通基础设施，将引起其他经济要素连锁变化的效应。)”[57]，是促进“一带一路”旅游合作长期持续稳定发展的重要基础。应以中欧旅游班列为抓手，重视中吉乌铁路等工程的示范作用，加速“一带一路”旅游班列网络建设。加快空中丝绸之路建设，扩大直航覆盖范围，优化航权开放布局，构建更加通达的航线网络。积极推进“丝路海运”港航贸旅一体化发展，加快机场、铁路、公路、港口无缝对接，构建客源地-枢纽-目的地无缝对接交通网络。强化旅游交通数字基建，打造综合交通运输“数据大脑”，构建智慧旅游交通。打通交通网络的“毛细血管”，促进旅游合作深入进行。
加快建设旅游政策畅联对接机制。政策、规则、标准的协调统一是“一带一路”旅游合作畅通进行的重要保障。各共建国家要加强平等协商，促进规则标准的衔接，构建更加适用于“一带一路”现实条件与发展阶段的旅游政策与国际标准，加快“一带一路”旅游项目许可政策的沟通以及酒店服务、旅游安全等标准的对接。在以中国为主要客源国的目的地进行试点，联合开发智慧旅游、绿色低碳旅游等新兴领域统一的国际旅游标准。依托国际平台，如世界旅游联盟、世界旅游城市联合会等国际组织推动旅游规则标准的一体化，完善旅游投资审批，建设信息共享平台，推动各国旅游流、资金流、信息流等畅通衔接。
持续拓宽民间人文交流渠道。充分发挥“一带一路”节点城市的旅游枢纽作用，借助丝绸之路国际剧院、博物馆等文化艺术联盟，成立丝绸之路旅游城市联盟。在联盟城市中开展资源联合开发，推进服务标准对接，客源互送，品牌联合营销。联盟城市积极发展友好城市或姐妹城市，通过旅游促进民间交往，实现民心相通。借助互联网平台，开展文旅演艺等文化艺术线上交流活动，增进不同文化间的理解与尊重。加强“一带一路”旅游学术共同体建设，推动旅游人才学术交流与研究合作，为“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发展汇集智库力量。
推动构建全方位开放新格局。建设开放型旅游经济，注重东西平衡，海陆联动，简化出入境手续，在“六国免签①(① 六国免签：2023年12月1日—2024年11月30日期间，中国对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马来西亚6国试行单方面免签政策，这些国家持普通护照人员来华经商、旅游观光、探亲访友和过境不超过15天，可免办签证入境。)”与“中泰永久互免②(② 中泰永久互免：自2024年3月1日起，中泰两国将永久互免对方公民签证。)”的示范效应下不断扩大“一带一路”国家免签或落地签范围。加快建立“一证通行”合作体系，特别是形成中亚“丝路签证”、东南亚“东盟签证”等旅游便利化通行协议，构建更加开放的“一带一路”旅游市场。打造连接多国边境的旅游环线，加快开发跨境自驾游、骑行、徒步等旅游线路，鼓励设立边境旅游试验区和跨境旅游合作区等，在边境线打造门户枢纽。积极发展旅游电商，商讨签订自由贸易协定、投资保护协定。放宽旅游领域外资准入限制，推进跨境旅游服务贸易和旅游投资高水平开放。促进“一带一路”旅游拥抱更开放的市场，强化全面性与纵深性的合作。
探索建设多层级旅游韧性体系。旅游韧性建设是应对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的重要举措。“一带一路”共建国家要加强科技合作与绿色技术引入，防范极端气候引发的自然与文化遗产旅游资源破坏、旅游设施破坏，提高抵御极端环境变化的能力以及重大灾害发生后的恢复能力，提高旅游产业的环境韧性。强化共享经济与数字经济，减少旅游季节性，减少重大社会事件的负面旅游经济影响，提高旅游产业的经济韧性。贯彻共建共享理念，加强社区参与，提升社区治理能力，共享旅游扶贫经验，提升旅游产业的社会韧性。集中力量科学防范与应对风险，不断巩固“一带一路”旅游合作成果。
合力加强多维度安全防控保障。完善安全风险防范体系，全面提高“一带一路”安全保障和应对风险能力。正确认识政局变动、战争、三股势力（暴力恐怖势力、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地缘冲突与文明冲突引发的旅游安全风险，加强国家合作，探索共建“一带一路”境外安全风险识别、防控和应急体系架构。加大中泰缅合作，强化大数据治理，构建国家、市场、社会三位一体模式，合力根除严重危害旅游安全的缅北跨境诈骗。积极深化执法、联演联训联巡等合作，构建“一带一路”旅游合作安全体系，帮助提升共建国家安全保障能力，推动建设一个普遍安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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